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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
余生信多厄，浩叹命可嫌。二年不出门，日白夜有蟾。云何此举棹，风雨随相淹。嗟人孰无友，钱子吾所欣。
前年吴门初解兵，君别故国当西行。有司临门暮驱发，道路风雨啼孩婴。仓皇不敢送出郭，执手暂立怀忧惊。我时虽幸脱锋镝，乱后生事无堪营。
此日迫长至，嗟予季行役。忽尔来入门，意气殊奕奕。未及相问劳，怀中出卷册。题曰茸上游，开缄风两腋。
平生秉微尚，况是多疢疾。弱冠弄柔翰，名忝荐贤籍。辞归班生庐，无事缠胸臆。闲居五六年，门无车马客。
忆昔盘古初开天地时，以土为肉石为骨，水为血脉天为皮，昆仑为头颅，江海为胃肠，蒿岳为背膂，其外四岳为四肢。四肢百体咸定位，乃以日月为两眼，循环照烛三百六十骨
忆昔蕤宾初，皇疾辍临仗。维日白气亘，黑风复排踢。俄传天柱折，忽若慈母丧。帝本尧舜姿，末履转清伉。
治理逢熙运，钦明仰圣皇。至仁侔覆载，上德配轩唐。大业勤弘济，元臣协赞襄。贤科收俊造，庭实粲珪璋。
元年正月初，运使莅江浙。二月开衙门，上下总怡悦。明恩隆委任，疏钝愧忝窃。四月草寇生，民灶被残劫。
青帝行春气初播，云沍余阴苦难破。江头碧草生未长，战马寒嘶龁残莝。炊烟泠落雨中湿，邻屋时闻有啼饿。我愁郁郁但欲眠，肯以案书勤自课。
我酒且缓倾，听君放歌行。君歌意何苦，慷慨陈平生。少为斗鸡儿，鲜裘夺春明。走马出飞弹，撇捩夸身轻。
武功志高诡，其才更飚飘。晓畅兵农事，旁谙占测术。明兴治渠者，公纻迥无匹。婉婉金闺彦，忽受中丞节。
灼灼明月珠，产向深渊底。从空捞摝之，鱼龙尽惊起。鲛人相抱泣，洒泪忽成雨。腥风扑远岸，鲸波奔万里。
天地炎州外，云涛涨海边。为儒嗟世业，结社断尘缘。髫龀趋先子，荣枯忆往年。时推骢马使，人避铁冠贤。
平生少年时，嬉游爱冬至。痴儿三五群，狂纵无复忌。尔来渐老大，遂觉情怀异。不惜事业赊，不惜居诸费。
雪后西园韭初剪，流澌晚动春塘浅。闭门有客抱深愁，久不题诗砚生藓。风尘健儿夸得意，独坐寂寥谁所遣。应缘少学与时违，不习弓刀诵文典。
白头道士骑一鹤，手把青莲下寥廓。人间又见海田枯，十丈黄尘没城郭。昔年服事茅长君，能役鬼神呼风云。下为群生扫旱沴，雨工驱起如羊群。
出门怀清旷，入舟苦炎炽。皇天从人欲，飞雨飒然至。风吹波上寒，凄其感秋气。暝投山僧眠，复得清净地。
吏散车马寂，月色东城上。敛衣高堂坐，重门静无响。文奏屏在箧，朱墨委虚幌。檐影望参差，霜气纷荡漾。
危亭敞层巅，上与霄汉逼。化工无藏技，遥露一雨碧。天风扫微云，宛转树头直。不须煎狂柯，自与眼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