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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地歌招隐，耽幽此卜居。词华二陆后，形胜六朝余。山鬼窥青管，江妃扈赤书。悠然东壁下，宛挂两银鱼。
忆昔试艺时，年丁二十九。不谙精与粗，运笔若挥帚。欲尽王霸言，自寅直窥酉。于时有操君，许子乃其友。
刘生亦是丹青豪，近来作画无此曹。平明退直呼浊醪，半酣脱却宫锦袍。戏将秃笔作鳞介，已觉四壁生风涛。风涛汹涌向何处，岸阁江空起烟雾。
相逢水西境，大半鬼为人。鸟言难可解，卉服日以亲。杂绘裹头锐如岳，铁距杈丫猛相剥。掉头不应舍长呼，望见前旌乱吹角。道傍侧目窥绣斧，将前复却舌尽吐。驿亭跽进燕麦羹，饱食且忘行役苦。
洞山虚中高揭唇，白石齿齿排为龈。引吸波浪气吐吞，张吻露腭何鳞皴。我疑巨鳌踞而蹲，噍物未合口流津。人言中穹如覆盆，我畏其舌不可扪。
寒云泼墨阴风峭，冬青叶底休留叫。老魅梁间忽作声，四下妖精俱起啸。两星执法未能诃，坐见绿芜生白波。曲逗铜鱼窥宝瓮，倒骑铁马试金戈。
世间万类皆可睹，茫昧独有鬼与龙。此图画龙二十四，状貌诡谲各不同。得非物产有异种，或曰神变无常踪。一龙揵尾欲上水，足爪犹在奫中。
君不见昔日方相氏，黄金为四目。精光倏昱夺长庚，导者趋风观者肃。一朝竣事归有司，委弃尘埃同朽木。我生两眼粗能视，要探天根窥地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