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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公足下: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汉魏风骨,晋宋莫传,然而文献有可征者。仆尝暇时观齐、梁间诗,彩丽竞繁,而兴寄都绝,每以永叹。思古人,常恐逶迤颓靡,风雅不作,以耿耿也。
古人足礼义,情动形于言。四始虽不同,如季出一源。朅从此道废,根浅枝叶烦。众作日以工,大本日以谖。君欲继前修,要当养其原。第令思无邪,庶几三百篇。
亭亭峄阳树,落落千万寻。独抱出云节,孤生不作林。影摇绿波水,彩绚丹霞岑。直干思有托,雅志期所任。
端溪湮塞焦桐已,罗旅文房尚奢侈侈。古风雅志莫养成,从此词章堕雕靡。仙岩名士独不然,家有琴砚皆世传。熨焦蛇断互左右,俾受弹弄供磨研。
唐人尚五言,秀句推柳塘。复有善鸣者,鸡鸣传远商。氏名几百载,郁若兰芷香。诗来破余者,如挹风露凉。
平生癖瘀诗,业债馀清净。但已心孔开,敢夸笔锋劲。疾书或欹斜,所向必雅正。顾惭非晋人,出语那韵胜。
自鬻非奇货,强鸣非好声。法当老山林,松根断茯苓。劫来长安道,霜鬓迫衰龄。穷吟无知音,只觉太瘦生。公诗妙一世,风雅见根蒂。比兴千万篇,已作不朽计。穷达虽不同,嗜好乃相似。
君家奕叶播芳馨,室有图书暴两荣。诗什编成风雅颂,宝章临遍草真行。兴来文阵千军扫,醉后谈锋一座倾。已许春风来过我,从今日日听严程。
每恨尘劳荒旧学,更惭篆刻得初名。圣贤阃奥期深入,风雅源流庶一清。短技示人方蓄缩,雄篇鏖我太峥嵘。君诗合作咸韶秘,何尔轻酬郑濮声。
姑苏右浙会,园榭森相望。之子脱名锁,自主无何乡。虚堂布遗经,周孔之文章。静斋播风雅,弦音日洋洋。
昌黎有名言,受恩异知已。而况不识面,知心讵能面,知心讵能几。浮云日多变,
文章有正派,此派公独传。中绝仅如线,鸾胶真续弦。自有乘法累,吾道几弃捐。相挻入茫昧,一律争谈玄。
太冲十年功,仅了三都赋。藩溷着纸笔,欲以疏吾句。文章流至是,已失古人步。喜怒哀乐情,一发中韶沪。不见风雅篇,岂效女功蠹。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
故人手持一缄书,扁舟清晨造我庐。为问舟从何方来,欲应未卜先知应先长吁。长安平旦朱门开,曳裾靸履喧春雷。独有诗人货难售,朔雪寒风常满袖。
林壑黄昏外,衡门紫翠边。火耕今已老,云卧几何年。棋敛将残局,篙回兴尽船。画麟真已矣,骑犊适悠然。
金丹一粒定长生,须得真铅炼甲庚。火取南方赤凤髓,水求北海黑龟精。鼎追四季中央合,药遣三元八卦行。
云根得奇草,金芽撷芳鲜。石鼎生古澜,松风语寒烟。虽微龙凤制,而得雨露全。玉尘飞素涛,信美非其天。临风勿浪啜,侑以离骚篇。
少年气宇要自恢,见人赋诗谓为才,出入常将笔装怀。中年心地要自息,见人哦诗谓为癖,起居常把口挂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