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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顽质世偏须,禅客元惭绮色枯。几吐烟光供染翰,石田只字可留无。
并生天地宇,同阅古今宙。视下则有高,无前孰为后。达人千钧弩,一弛难再彀。下士沐猴冠,已系犹跳骤。
君家太湖石,何从太湖得。太湖天东南,太行天西北。相去三千里,虽有何致力。古人烦舟车,顽质无羽翼。
五年窜南荒,顽质不伏病。吸清吐浊秽,气练骨随劲。澹然久忘归,寂寂就遐屏。国恩念流落,牵挽畀邻境。
大埠初分生怪石,曾与不周山作骨。山崩地缺天柱摧,片石耆姿转奇崛。娲皇炼石补天工,化作五星成五色。地下为石天上星,顽质变化生神灵。
清怀凛凛古人风,尚忆当年语意同。开口剑锋初论事,归休弱羽已伤弓。累朝因革襟怀内,四海悲欢指顾中。寂寞六阑感因客,曾将顽质谢磨砻。
峡山狠无情,其下多丑石。顽质贾憎垂,傀状发笑哑。粗类坟坏黄,沉渍铁矢黑。或如沟泥涴,或似冻壁坼。
乡里黄梅接,家居祖刹邻。常闻肉身佛,甘作硙坊人。坚有悬腰石,空无拂镜尘。已舂诸米熟,自识本心真。
逸少池边有旧山,几年征泪染衣斑。驽骀自饱方争路,騕褭长饥不在闲。雪涨江南归浩荡,烟埋河朔去间关。劳歌一听皆愁思,况我心非木石顽。
秋水为神吉梦随,上公冠佩俨朝仪。风云感遇千龄会,日月依光四海知。笔阵词锋明藻色,龙韬豹略系安危。顽金从此归炉锤,岁岁门阑献寿诗。
铸就揩磨不计工,岂量资质本顽铜。面前毫发曾无隐,背后看来便不同。
嗟尧之时兮大水滂,横溃四海兮包陵冈。荡流涌汩兮周无防,龙腾蛇奔兮嬉以狂。腥鳞顽鬣兮更披猖,城居穴处兮乱厥常。颓虫纠结兮肆害戕,陆盘渊据兮傲不臧。
河决三门合四水,径流万里东输海。巩洛之山夹而峙,河来啮山作沙嘴。山形迤逦若奔避,河益汹汹怒而詈。舟师弭楫不以帆,顷刻奔过不及视。
同昔分符守兴元,公始仗节来武信。因而出入在门下,未有三日不亲近。台移希疏狱谳少,凛凛清风满墙仞。乘闲每许陪后乘,好寺名园遍游尽。
衮衮河渭浊,皎皎江汉清。源流既自异,美恶终未明。嗟我顽钝质,乃与公并生。出处每自托,讴吟辄尝赓。
失学老无成,宁不心自慊。子聊生吾后,逸俟眼未见。委身入罏锤,顾此金百炼。有如顽钝质,岂可便磨划。
携锄引荒泉,偶步松岗北。泠然毛骨清,楚尾见秋色。稻气馥初凉,柽阴澹微日。缅怀小斋居,棂槛增岑寂。
蛎房生海堧,坚顽宛如石。其中储可欲,虽固必生隙。嵌嵒各包藏,碨{左石右亚}相附积。终逢霹雳手,妙若启扃鐍。
炎蒸有正色,下与地气关。相结成含桃,使冠百果班。独忧赤日曝,坐变红成殷。多应绛阙种,流落来尘寰。
援以书戒子,子竟不若翁。陶以诗责儿,儿只如顽童。房公岂不智,集此书屏风。堂基未及{左扌右勾},手泽俱成空。乃知贵胄门,美业真难终。子虽有良质,须用磨琢功。射御亦是学,不妨随元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