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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
触目尽如幻,幻中能几时。愁来舍行乐,事去莫吞悲。白发不由己,黄金留待谁。耕烟得铭志,翻为古人思。
我欲之许子有赠,为我为学勿所偏。诚知子心苦爱我,欲我文字无不全。居常见我足吟咏,乃以述作为不然。始曰子知今则否,固亦未能无谕焉。
冯冼古烈妇,翁媪国于兹。策勋梁武后,开府隋文时。三世更险易,一心无磷缁。锦繖平积乱,犀渠破余疑。
不念乃兄老,忍遗诸子才。结交予最晚,闻讣亦深哀。铭志谁为作,松杉何地栽。堂堂那复有,皎日竟浮埃。
松顶巢成亦甚危,元和禅此太和归。比丘随处心传异,刺史游山礼谒稀。铭志土侵无几字,塔亭雨坏有孤扉。一空四十年间梦,定业门前鹊自飞。
教子成名岂偶然,存心积善契苍天。独工学问驰清誉,旁羽阴阳得异传。煞有哀荣身后事,不差生死梦中言。欲占厚德看铭志,七十之期过一年。
师去东华却炼形,门人求我志金庭。大椿枯后新为记,仙鹤亡来始有铭。琼板欲刊知不朽,冰纨将受恐通灵。君才莫叹无兹分,合注神玄剑解经。
善为尔诸身,行为尔性命。祸福必可转,莫悫言前定。见人之得,如己之得,则美无不克。见人之失,如己之失,
阴阳开阖,元气变化,泄为百川,凝为崇山,山川之作,与天地并,疑有真宰而未知尸其功者。有若巨灵赑屃,攘臂其间,左排首阳,右拓太华,绝地轴使中裂,坼山脊为两道,然后导河而东,俾无有害,留此巨迹于峰之巅。后代揭厉于玄踪者,聆其风而骇之,或谓诙诡不经,存而不议。 及以为学者拘其一域,则惑于余方。
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
君讳平,字秉之,姓许氏。余尝谱其世家,所谓今泰州海陵县主簿者也。君既与兄元相友爱称天下,而自少卓荦不羁,善辩说,与其兄俱以智略为当世大人所器。宝元时,朝廷开方略之选,以招天下异能之士,而陕西大帅范文正公、郑文肃公争以君所为书以荐,于是得召试,为太庙斋郎,已而选泰州海陵县主簿。
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
鸿蒙肇开辟,变嬗几成毁。寥寥断竹歌,瓦堲溯姚姒。周坟典以族,讵认青乌子。公琴记咎繇,邢山称东里。
昌身如饱腹,饱尽还复饥。昌诗如膏面,为人作容姿。不如昌其气,郁郁老不衰。虽云老不衰,劫坏安所之。
周郎昨赞元戎幕,夜眺秦川登剑阁。函关不用一丸泥,谈笑生风扫河洛。君王尺一唤渠回,贮之凤阁与鸾台。不赞元戎赞丞相,笔补造化裨盐梅。
嗟吾为颛蒙,木朴无所思。成童始就学,数岁通书诗。十五尚意气,自待固不卑。尝为富贵易,有如涂上泥。
寂寞湖边寺,荆溪目已瞑。窗云犹晓白,竹径自寒青。野鸟悲吟动,门人感涕零。里无梁补阙,谁可法师铭。
眼中宿草感怀长,听彻啼鹃送洛阳。萍世生涯随日异,花崖门径尚风光。心知父志能全我,文得家传早擅场。天也有人方寸事,本根深处自流芳。
懒观南土化,归勒北山铭。蜡屐乃相过,巾车何不停。复回千里驾,去食五侯鲭。想见知君到,传呼合下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