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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蛇年建午月,我自梁还秦。南下大散关,北济渭之滨。草木半舒坼,不类冰雪晨。又若夏苦热,燋卷无芳津。
崔君初来时,相识颇未惯。但闻赤县尉,不比博士慢。赁屋得连墙,往来忻莫间。我时亦新居,触事苦难办。
昔在凤翔日,十岁即相识。未有好文章,逢人赏颜色。可怜何郎面,二十才冠饰。短发予近梳,罗衫紫蝉翼。
举世爱嘉树,此树何人识。清秋远山意,偶向亭际得。奇柯交若斗,珍叶密如织。尘中尚青葱,更想尘外色。所宜巢三鸟,影入瑶池碧。移根岂无时,一问紫烟客。
生身便在乱离间,遇柳寻花作麽看。老去转谙无是事,本来何处有多般。长怜蠛蠓能随暖,独笑梧桐不耐寒。
元和九年秋,八月月上弦。我游悟真寺,寺在王顺山。去山四五里,先闻水潺湲。自兹舍车马,始涉蓝溪湾。
吴都涵汀洲,碧液浸郡郭。微雨荡春醉,上下一清廓。奇踪欲探讨,灵物先瘵瘼。飘然兰叶舟,旋倚烟霞泊。
果州南充县,寒女谢自然。童騃无所识,但闻有神仙。轻生学其术,乃在金泉山。繁华荣慕绝,父母慈爱捐。
凡读我诗者,心中须护净。悭贪继日廉,谄曲登时正。驱遣除恶业,归依受真性。今日得佛身,急急如律令。
窑头坯,随雨破,只是未曾经水火。若经水火烧成砖,留向世间住万年。棱角坚完不复坏,扣之声韵堪磨镌。
为儒自愧已多年,文赋歌诗路不专。肯信披沙难见宝,只怜苫草易成编。燕昭寤寐常求骏,郭隗寻思未是贤。
逸足皆先路,穷郊独向隅。顽童逃广柳,羸马卧平芜。黄卷嗟谁问,朱弦偶自娱。鹿鸣皆缀士,雌伏竟非夫。
禀命孤且贱,少为病所婴。八岁始读书,四方遂有兵。童心幸不羁,此去负平生。是月胡入洛,明年天陨星。
昔听东武吟,壮年心已悲。如何今濩落,闻君辛苦辞。言有穷巷士,弱龄颇尚奇。读得玄女符,生当事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