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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屏人事,北窗寄高眠。飘飘御风远,银阙开九天。虎豹不见嗔,岂予有仙缘。玉座覆红云,香炉霏紫烟。
醖藉中涵廊庙姿,诗文者好见宸批。只蒙四字君五宠,蚁虱微臣不用题。
忆昔三月朔,岁在火鼠乡。朝登迎銮镇,夜宿清边堂。于时坌飙雾,阳精暗无芒。胡羯犯彤宫,犬戎升御床。
翠围矗直乱山稠,蜑雨蛮烟冻不收。赤白囊来逢此岁,青黄谷熟又深秋。一官忍耻随人后,数口全生敢自谋。蚁虱有心空地上,苍生难答两宫忧。
羞将白发见青春,世事何关蚁虱臣。去就时难千里梦,是非论定百年身。偶然不死由天地,尚可无惭对鬼神。敢问名垂汉唐史,萧曹房杜本何人。
必不耐喧聒,况遭疥痒牵。此物有朋党,一搔千窍连。幽阴及肘股,烂漫罗肋肩。城狐及社鼠,不如汝穴坚。
寥阳宫殿老夜叉,九头狞狞发髿髿。朝暮拔本不满数,谪守凤山山下花。忽生蚁虱若鱼子,秋风透顶栉复爬。夫君岂鬻居士屩,履声汉代尚书家。
秋暑汗流如炙輠,敝衣湿蒸尘垢涴。施施众虱当此时,择肉甘於虎狼饿。咀啮侵肤未云已,爬搔次骨终无那。时时对客辄自扪,千百所除才几个。
吾儿久失恃,发括仍少栉。曾谁具汤沐,正尔多虮虱。变黑居其元,怀絮宅非吉。蒸如蚁乱缘,聚若蚕初出。鬓搔剧蓬葆,何暇嗜梨栗。翦除诚未难,所恶累形质。
兹日颇所惬,扪虱反得蚤。去恶虽未殊,快意乃为好。物败谁可必,钝老而狡夭,穴蚁不囓人,其命常自保。
得生固么陋,宅体仍秽卑。巢穴我襟裾,食饮吾肤肌。毒比蚤蚊炽,类兼蚋蚁微。阴幽巧相传,不知来何时。
今昌父之弟成父,於所居凿池筑亭,榜以旧名。昌父为成父作诗,属余赋词,余为赋哨遍。庄周论於蚁弃知,於鱼得计,於羊弃意,其义美矣。然上文论虱吒於豕而得焚,羊肉为蚁所慕而致残,下文将并结二义,乃独置豕虱不言而遽论鱼,其义无所从起。
向来抵掌,未必总谈空。难遍举,质三事,试从公。记当年,赋得一丘一壑,天鸢阔,渊鱼静,莫击磬,但酌酒,尽从容。一水西来他日,会从公、曳仗其中。
当年不作南行客,他日应无北狩人。官似虱微言许大,肉如蚁饱道方伸。
暑魃方肆行,羽孽亦厉习。肖翘极么魔,坱圠累辟翕。湿生同粪蝎,腐化类宵熠。初来闹郭郛,少进互原隰。
池上主人,人适忘鱼,鱼适还忘水。洋洋乎,翠藻青萍里。想鱼兮、无便於此。尝试思,庄周正谈两事。
桑蚕作茧自缠裹,蛛蝥结网工遮逻。燕无居舍经始忙,蝶为风光勾引破。老鶬衔石宿水饮,穉蜂趋衙供蜜课。鹊传吉语安得闲,鸡催晨兴不敢卧。
李髯家徒立四壁,未尝一饭能留客。春寒茅屋交相风,倚墙扪虱读书策。老妻甘贫能养姑,宁剪髻鬟不典书。大儿得餐不索鱼,小儿得褌不索襦。
霜翎雪羽臙脂顶,玄裳翠距白玉颈。何年乘风下太清,芝田烟暝瑶池冷。天台山上玉京天,何似青天玉帝前。晓云黯淡但欲唳,夜月凄凉那得眠。
上人久住湖外游,辛亥春陷孔彦舟。长沙城中就驱掠,七十七日遭拘留。眼看杀人等蝼蚁,剑血洗尽湘川流。张帆方离道林岸,鼓枻已过巴陵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