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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传瘴江路，今到鬼门关。土地无人老，流移几客还。自从别京洛，颓鬓与衰颜。夕宿含沙里，晨行冈路间。马危千仞谷，舟险万重湾。问我投何地，西南尽百蛮。
泷水天际来，鼻山地中坼。盘涡几十处，叠溜皆千尺。直写卷沈沙，惊翻冲绝壁。淙淙振崖谷，汹汹竟朝夕。
昔作咸秦客，常思江海行。今来仍尽室，此去又专城。典午犹为幸，分忧固是荣。簈星州乘送，艛艓驿船迎。
山险惊摧輈，水险能覆舟。奈何平地不肯立，走上百尺高竿头。我不知尔是人耶复猱耶，
榜人识江路，挂席从宵征。莫辨洲渚状，但闻风波惊。阴云正飘飖，落月无光晶。岂不畏艰险，所凭在忠诚。何时达遥夜，伫见初日明。
轩辕休制律，虞舜罢弹琴。尚错雄鸣管，犹伤半死心。圣贤名古邈，羁旅病年侵。舟泊常依震，湖平早见参。
我衰太平时，身病戎马后。蹭蹬多拙为，安得不皓首。驱驰四海内，童稚日糊口。但遇新少年，少逢旧亲友。
予念天之生，生本空疏器。五岁禀慈训，愤悱读书志。七岁辨声律，勤苦会诗赋。九岁执公卷，倜傥干名意。
客心悲暮序，登墉瞰平陆。林泽窅芊绵，山川郁重复。王公资设险，名都拒江隩。方城次北门，溟海穷南服。
停午出滩险，轻舟容易前。峰攒入云树，崖喷落江泉。巨石潜山怪，深篁隐洞仙。鸟游溪寂寂，猿啸岭娟娟。挥袂日凡几，我行途已千。暝投苍梧郡，愁枕白云眠。
朝夕苦遄征，孤魂长自惊。泛舟依雁渚，投馆听猿鸣。石发缘溪蔓，林衣扫地轻。云峰刻不似，苔藓画难成。
闻君访远山，跻险造幽绝。眇然青云境，观奇弥年月。登岭亦溯溪，孤舟事沿越。崿嶂传彩翠，崖磴互欹缺。
禄放迹异端，偏荒事同蹇。苟忘风波累，俱会云壑践。险式压西湖，侨庐对南岘。夜楼江月入，朝幌山云卷。
念别灉湖去，浮舟更一临。千峰出浪险，万木抱烟深。南郡延恩渥，东山恋宿心。露花香欲醉，时鸟啭馀音。涉趣皆留赏，无奇不遍寻。莫言山水间，幽意在鸣琴。
兹山界夷夏，天险横寥廓。太史漏登探，文命限开凿。北流自南泻，群峰回众壑。驰波如电腾，激石似雷落。
昆明滨滇池，蠢尔敢逆常。天星耀鈇锧，吊彼西南方。冢宰统元戎，太守齿军行。囊括千万里，矢谟在庙堂。
吾昔与尔辈，读书常闭门。未尝冒湍险，岂顾垂堂言。自此历江湖，辛勤难具论。往来行旅弊，开凿禹功存。
越水绕碧山，周回数千里。乃是天镜中，分明画相似。爱此从冥搜，永怀临湍游。一为沧波客，十见红蕖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