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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父矢报国，战死于蓟丘。父马为贼乘，父尸为贼收。父仇不能报，有愧秦女休。乘贼不及防，夜进千貔貅。
读书三十年，今来始一试。自抱轮因材，构厦随所置。世人苦寒俭，舞袖先择地。斤削不能迁，罂盎各自器。
小智徇声荣，达人志江海。咄咄张子房，身名大自在。信美齐与梁，几人饱胔醢。留邑兹岩疆，亮无怀璧罪。国仇亦已偿，不退当何待！郁郁紫柏山，英风渺千载。遗踪今则无，仙者岂无给！朅来瞻庙庭，万山雪皠皠。
寒潮冲废垒，火云烧赤冈。四月到金陵，十日行大航。平生游宦地，踪迹都遗忘。道遇一园叟，问我来何方。
余通籍三十余年，官至极品，而学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许可，老大徒伤，不胜悚惶惭赧。今将永别，特将四条教汝兄弟。一曰慎独而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
君子之学必好问。问与学，相辅而行者也。非学无以致疑，非问无以广识；好学而不勤问，非真能好学者也。理明矣，而或不达于事；识其大矣，而或不知其细，舍问，其奚决焉？贤于己者，问焉以破其疑，所谓“就有道而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