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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水去吴会，逆水来夔门。万古逆顺舟，以斗占旦昏。曩余好百家，信不及鲁论。初亦半喜愕，久之乍亡存。
残编断简事寥寥，购辑成书匪一朝。韦述投山藏旧史，肩吾去国失宫谣。须知孔壁遗文在，岂逐秦燔烈焰销。博学多闻予所仰，喜君携笈过衡茅。
六王失国四海归，秦皇东刻南巡碑。法因史籀有增减，名与苍颉争飞驰。自言功德可歌颂，黔首个个愚无知。海神何故独拒命，风涛塞路蟠蛟螭。
世以燔经咎李斯，斯文兴丧岂关渠。楚人未烈咸阳火，秦府犹存博士书。吾道不随灰烬冷，残烟空锁帝王居。独嗟先入收图籍，刀笔区区计亦疏。
秦人燔六经，非与经为仇，方其勇决时，亦为子孙谋。歛金铸巨人，岂复畏鉏耰？千载恶名在，尚与黄河流。
士生始堕地，弧矢志四方。岂若彼妇女，龊龊藏闺房。我行环万里，险阻真备尝。昔者戍南郑，秦山郁苍苍。
惟王建邦国，以礼定乾坤。大分严堂陛，弥文及冠昏。徐行非曰逊，亟拜不为烦。臣岂容私量，人谁越短垣。
砾裂扫空凡例说，精微勘破后先天。遥知长麈升高座，惜未巍冠列细毡。秦火安能燔六籍，汉儒浪自费三年。自惭不是韩宣子，获见春秋易象全。
肉食开边釁，天骄负汉恩。阴谋招叛将，喋血犯中原。饮马江河竭，鸣笳宇宙喧。氛埃缠帝座，猰{左犭右俞}吸宫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