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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禽巧作百种音，一禽却学百种禽。晴风暖日意自乐，圆吭变换皆清吟。多能不如止一得，多言不如止一兽。一朝闭口不敢声，莫有谗人在君侧。
梅圣俞尝作《四禽言》。余谪黄州，寓居定惠院，绕舍皆茂林修竹，荒池蒲苇。春夏之交，鸣鸟百族，土人多以其声之似者名之，遂用圣俞体作《五禽言》。使君向蕲州，更唱蕲州鬼。
向来客至投辖留，而今避客如避仇。山禽儆我似有理，何不握发更倒屣。禽兮禽兮汝岂知，人生衰旺各有时。主人老病客勿怪，爨冷樽空无管待。
禽言劝我不如归，似念官卑俸入微。或道哥哥行不得，家贫归去更无衣。
婆饼焦，儿不食。尔父向何之，尔母山头化为石。山头化石可奈何，遂作微禽啼不息。
墙壁虽有劝农文，不如禽语尤殷勤。春泥滑滑陂水满，晨出下秧薄暮返。乌呼三农养一兵，汝曹努力勿惰耕。朱门日高眠未起，却嫌布谷声聒耳。
朝愁暮愁愁不已，生为愁人死愁鬼。百禽唯尔尤可喜，劝我移住醉乡里。刘伶毕卓善自谋，生前死后不识愁。
羊肠汝尚行不得，而况汝兄脚无力。何曾知有陟冈诗，声声叫兄不容释。四达之逵如掌平，井廪危道慎无行。禽鸟微类犹有情，鼻亭公岂不爱兄。
趁晴割麦收云黄，熬炉新熟饼饵香。阿婆炙饼半焦赤，阿妇骂儿嗔不食。山禽戏语婆勿嗔，有饼可焦犹食新。西家割迟麦烂死，妇姑对泣空酸辛。
缲车欲动蚕春暮，水足秧青行白鹭。着新脱故山禽呼，也似催人阔耕布。着新脱故也自奇，阔耕阔布也自宜。冬苗夏绢星火急，欲着无新耕亦饥。
不如归去，春山云暮。万木兮参云，蜀天兮何处。人言有翼可归飞，安用空啼向高树。
山鸟不知名，窗前作意鸣。自言还自答，终始一般声。
不如归去，锦官宫殿迷烟树。天津桥上一两声，叫破中原无住处。不如归去。
脱却布裤，贫家能有几尺布。织尽寒机无得裁，可人不来廉叔度。脱却布裤。
行不得也哥哥，湖南湖北春水多。九嶷山前叫虞舜，奈此乾坤无路何。行不得也哥哥。
提葫芦，年来酒贱频频沽。众人皆醉我亦醉，哀哉谁问醒三闾。提葫芦。
我友我友，鞠衣黄裳。一日不见，尔何所翔。尔何所藏，飞鸣高树去。毋也不忘，噫。高树如何，噫。绿阴正多，噫。
燕燕尾不齐，撇裂侵泥滓，翻飞烟雨里。转眼朱门委榛杞，权门如市止复止，天际翻飞鹰敛翅。
布布谷，哺哺雏。雨苦苦，去去乎。吾苦苦，吾苦苦，吾顾吾姑。
使君向蕲州，更唱蕲州鬼。我不识使君，宁知使君死。人生作鬼会不免，使君已老知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