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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七年春二月，余以扈从北巡，给赐内厩兔色马一匹，盖朝鲜所贡也。神骏超越，异于凡马，经数千里若有余力。予闻古良马有赤兔之名，故作《神兔歌》以赞之。
少年不用悲秋蓬，致身岂但儒冠中。壮心非干要夸世，平生直欲图成功。枉将空言恣幽讨，徒采众说相芟砻。全功独取辽城箭，大言谁信扶桑弓。
徘徊沙苑夕，更喜驷星明。杂虏犹遮塞，王师未筑城。春田榛莽迹，夜枕鼓鼙声。宛种虽神骏，何须慕汉京。
秋来逸兴浩如云，间拂霜华看剑纹。莫怪风流谢安石，未应憔悴沈休文。骅骝神骏宁论肉，雕鹗身轻更出群。千载征南不穿札，至今犹作晋元勋。
天马徕，翼飞龙。蹄削玉，耳垂筒。碧月悬双颊，明星贯两瞳。文皇将士尽罴虎，复有龙驹助神武。
维皇忝明祀，卜郊时再阳。指期戒先事，习伏诵故章。竹宫俨清掞，羽佩溢中堂。鳷阶罗舞戚，著位表官行。
今年初出承明班，折腰从政青徐间。神州二月新雨霁，我来万里观名山。名山岱泰连云上，邹峄徂徕郁相望。晨霞仿佛见丹崖，旭日瞳矇射青嶂。
锽锽鸣锣，彭彭伐鼓。复有旂盖，亦有戟斧。精力骏奔，无有老竖。整整肃肃，什什伍伍。
周王八骏行万里，朝游昆仑暮沧海。驱霆策电遍天地，虎骤龙驰倏烟霭。奔戎造父两为佐，大人王母遥相待。千金白狐来四荒，蝼蚁下国轻天王。
西北收皇旅，东南归帝京。山驱八骏下，海泛六龙行。后车环外区，前驷集神坰。支兵联四校，中坚屯九营。
献陵当年筑寿宫，君王鞭石走石工。马舆朝来还暮入，往来八骏如回风。死生昼夜须臾在，霹雳一声辞大内。遗舄人疑黄帝弓，自敛金衣抟大块。
早雾笼山暝，新松匝殿稠。三边余武烈，八骏想神游。花萼皇情远，衣冠岁事修。伤心大官酒，犹得献千秋。
朱坛晴雪媚春空，云从天行气象雄。八骏宛回黄竹路，六龙遥向玉华宫。炉烟半拂仙人掌，树色微翻少女风。应有海神来候驾，南端非雾碧冥濛。
居庸城堞摩青穹，关门跨峙虎豹雄。千岩萧萧响戍柝，万木惨惨回悲风。上谷云中出三辅，北门锁钥金汤固。飞峦峭壁苍翠寒，迅湍惊涛雷霆怒。
君不见汉家八叶神灵主，继世承平身好武。夸胡罢猎长杨宫，广苑还开上林土。上林奢丽帝城东，刺号新庄锦绣丛。连袤虽无百里大，嵲亦有三山崇。
大碛飞沙白于雪，北风怒号海冰裂。髯胡把控正愁寒，地上骐驎汗成血。骐驎元出洼水中，朝刷天河暮崆峒。飘飘四骏尽龙种，风神各异筋骨同。
客从长安来，良友独无书。封题数行去，冉冉知何时。客见故人不，故人宁见思。客言亦相念，客言亦相思。
骏死骨谁象，市焚齿自累。弃置悲团扇，龃龉叹方枘，耻随荆橘化，乐与魏瓠弃。素无金张援，焉取丘园贲。农圃衍世业，桑麻综岁计。
郭纯永嘉人，善画自畴昔。兴来展豪素，满眼绚金碧。永乐年中独擅场，拜官得在内作坊。时时承诏恣点染，九重出入生辉光。
延陵有长剑，宝若千金璧。闭匣泣风雨，开匣干星日。骏马与名都，罗列终不易。服之适异土，见谓铅刀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