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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发青琐闱,暮出居庸道。长风吹大漠,万里白浩浩。维时上谷塞,未有匈奴扰。庙略屈群策,边事藉三表。
壮士常慷慨,懦夫多局促。男儿志万里,取别无踯躅。念从去年秋,虏骑公南牧。关门日以开,胡行一何速。
飞云渡口西风急,津吏停桡刺船立。始阳公子方垂髫,掩抑依依向余泣。为言阿父守南康,双旌五马烂生光。宁知廉吏反成罪,诸孤藐尔身凄凉。
凤皇失其侣,三年独彷徨。岂无云中鹤,矫矫非所当。所居谷水西,乃在淀水阳。杨氏有好女,小字曰云芳。
玉阳古洞天,名是神仙宅。因君地始显,令人思俱逸。玉冈绕鸾鹄,云庄艺芝术。修廊俯大观,列卦开玄室。
子幸以斯言叙我诗,百世而下有指而目之者,曰此有明之世一僻固狭隘之诗人也,视欧阳子之称圣俞者,不尤有余荣矣乎!”余既诺孟和之请,而未及为。今录其遗诗,追忆平时往复之语,聊举其绪言,以慰孟和
忆昔到京畿,与子寓官廨。一见即相欢,不翅旧交快。维时困道涂,驱车久行迈。忽逢弛担初,欣若身脱械。
郑子离襁褓,所怙惟乃父。父昔仕燕京,半世去乡土。子家孝义门,十世居同聚。派衍白麟支,望出荥阳谱。
若非蹈今涂,昨日险亦足。果然备层峻,蛇鬼犹踯躅。两崖穷登顿,相对不去瞩。稍焉历其巅,许身已平陆。
艺苑有精能,凝神始臻理。笔端具天人,难以茫昧拟。致道古仙都,山水丽清美。雷宫设像画,种种尽其技。
南为鹞,北为鹰,侧目下视烟光凝。梁间燕雀何足问,鹏雏不敢当风棱。一夜春风春草绿,纵化为鸠犹带目。九霄翮铩气不折,独敛霜拳向空谷。炙手自热君自寒,批鳞容易骑虎难。山中猛虎犹自可,江上短狐射杀我。
紫阳汪大夫,未老先致事。经营百年藏,结庵自休憩。扁之曰退密,有取于《易系》。相望千里余,一笑问以偈。
予生鄙性嗜奇古,北走青徐南走楚。千金不惜买干将,宝匣腾光快先睹。龙文星彩莹深秀,结绿青萍何足数。河汉常时失斗牛,雷电中宵吼风雨。
山中山中白云深,丈人看云悟云心。挂冠笑傲白云外,结楼面势西山阴。琼户璇题玉为牖,朝暮白云栖拱斗。下视醯鸡瓮里天,车如鸡栖马如狗。
女娲补天馀碨垒,积之厚地藏精灵。五色久甗真宰怒,地莫敢爱开雷霆。光通覆盂彻深杳,窦启宝椟窥晶荧。入门下视气莫测,但见岛屿浮沧溟。
村媪提携六岁儿,卖向吾庐得谷四斛半。我前问媪:“卖儿何所为?”媪方致词再三叹:“夫老病卧盲双目,朝暮死生未可卜。近村五亩止薄田,环堵两间惟破屋。
黑云作雨初收脚,似有飞龙露头角。恍然拈笔欲写之,目眩金鳞仍走却。所翁好龙非好真,真龙自为龙传神。小臣稽首不敢视,龙去鼎湖经几春。
荒原无历览,直视但丘陵。斥鷃飞盈步,波臣水仅升。莽烟孤晚岫,疏树出寒灯。目断钟山色,空余望里登。
蓟门三日风日黄,惊尘涨天归路长。禁柳条寒半欲折,边榆叶稀天欲霜。将军角弓控不发,枥上鸣镳动咆哱。玉帐高褰瀚海云,朱旗半掩孤城月。
沉疾已在躬,嗜书犹不废。每闻有奇籍,多方必图致。手录畏辛勤,数纸还投弃。贸人供所好,恒辍衣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