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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
心金翅鸟命终,骨肉尽消散。唯有心不化,圆明光灿烂。龙王取为珠,照破诸黑暗。转轮得如意,能救一切难。
蜣螂抟土丸,其智竟莫测。中包实粪秽,外裹疑橡栗。后推前复挽,圜转何捷疾。端如趁严程,又似衒巧术。
天弓拨其弦,平地跃虎狼。腥风扇九泽,浊雾干太阳。琐琐蚊与虻,亦沸如蜩螗。帝阍隔蓬莱,弱水不可航。
我所悲兮崔大夫,面棱紫石黄虬须。高谈管葛卑孙吴,星躔风角职方图。黄衣赤伏怪且迂,佃猎百氏收膏腴。风云少日乘双凫,暖覆百里犹纤繻。
维此鼓声何所起,击之则有本寂然。此声既以击乃生,当其不击声何在?用手执捶以击鼓,三者和合始有声。如是究竟声所缘,非手非捶非鼓义。
是非满天下,缤纷邢可总。仁义用窃侯,诗礼持发蒙。儒服交国中,谁能褫伪冗。慕古事书传,奇节取自奉。
豢狗不噬御,星驰慕民兵。民兵尽乌合,何以壮干城。百姓虽云庶,教养素无行。譬彼原上草,自死还自生。
八政首食货,钱币通有无。国朝币用楮,流行比金珠。至今垂百年,转布弥寰区。此物岂足贵,实由威令敷。
太虚之气随物形,天声地声由此生。小或簸荡吼河海,大将触搏流风霆。天轮胶戾神鬼战,地轴挺拔蛟龙争。圈臼洼污各异奏,彯沙礜石咸齐鸣。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