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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立国用文儒,奇士多为礼法拘。澶水归来边奏少,熙河捷外战功无。生前上亦知强至,死后人方诔尹洙。蝼蚁小臣孤愤意,夜窗和泪看舆图。
汗血驾鼓车,何従致千里。纷纷糟曲间,欲试贤公子。君家江南英,濯足沧浪水。却渡旧黄河,涨沙埋马耳。由来付造物,倚伏何穷已。当念楚子文,三仕无愠喜。
去都二百四十里,河流中间两城峙。南城草草不受兵,北城楼橹如边城。城中老人为予语,契丹此地经钞虏。黄屋亲乘矢石间,胡马欲踏河冰渡。天发一矢胡无酋,河冰亦破沙水流。欢盟从此至今日,丞相莱公功第一。
顿丘淇水雄朔方,官收榷算资公藏。晨朝百贩罗庭堂,望门逆鼻闻椒浆。惜哉刘子气方刚,峨冠凛凛颀而扬。丈夫有志固难量,短袖不足供倡佯。
寒水绕近郭,栖鸦蔽高原。映带幽人居,暝色起草根。衡门东南开,濁河日夜奔。所喜古堤月,初出烟江村。不入城市久,懒访亡与存。羡子了万事,坐以一气春。
金门学士富才华,又拥双旌照水涯。海日三竿随放仗,春风五马去如花。帐兵夜握龙泉湿,舞女朝垂锦带斜。君看有唐贤太守,风流常是属诗家。
孙村黄河决北流,北使年年过澶州。澶州两城战格尽,七十余年废不修。昔岁契丹倾国起,欲投马箠渡河水。烽火夜夜照前殿,殿前群臣色如死。
岳降神,方启中兴之运;河如带、山若砺,未酬再造之功。某逾望三台,敬熏一瓣。短衣饭牛而至旦,业已归耕;搢笏笼鸽以放生,末由旅贺。载籍以来,于宇宙间,有功者谁。
澶漫山东二百州,君恩如水向东流。楼前立仗看宣赦,白璧黄金万户侯。
熙宁十年秋,河决澶渊,注钜野,入淮泗。自澶、魏以北皆绝流,而济、楚大被其害,彭门城下水二丈八尺,七十余日不退,吏民疲于守御。十月十三日,澶州大风终日,既止,而河流一枝已复故道,闻之喜甚,庶几可塞乎。乃作《河复》诗,歌之道路,以致民愿而迎神休,盖守土者之志也。
朔方频年无好雨,五种不入虚春秋。迩来后土中夜震,有似巨鳌复戴三山游。倾墙摧栋压老弱,冤声未定随洪流。地文划劙水觱沸,十户八九生鱼头。
君不见熙宁丁巳秋,灵平未塞河横流。澶漫势欲浮东州,斯人坐有为鱼忧。当时贤守维苏侯,厌术不取三犀牛。跨城迢嶢起黄楼,五行相推土胜水,鼍作鼋惊走鞭箠。
莫问居人溺与逃,破篱攲屋宿渔舠。中庭老树秋风後,鹳鹤将雏夺鹊巢。
带沙畎亩几经淤,半死黄桑绕故墟。未必邻封政如虎,自甘十室九为鱼。
载籍以来,於宇宙间,有功者谁。自唐尧咨禹,水行由地,宗周微管,夏变为夷。谢傅棋边,莱公骰畔,淝水澶渊送捷旗。天不偶,生堂堂国老,真太平基。
穹庐迫淝水,黄屋幸澶州。谢傅方争弈,叶公亦掷骰。
辙幼従子瞻读书,未尝一日相舍。既壮,将游宦四方,读韦苏州诗,至“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恻然感之,乃相约早退为闲居之乐。故子瞻始为凤翔幕府,留诗为别曰:“夜雨何时听萧瑟。”其后子瞻通守余杭,复移守胶西,而辙滞留于淮阳、济南,不见者七年。
小麦深如人,澶漫不见地。一苞十馀茎,一茎五六穗。实粒大且坚,较岁增三倍。芟获载满车,累累犊衔尾。
荒山古刹殿柱头,莱公题诗说羁游。当时海棠不择地,有似野水横孤舟。澶渊功成返黄屋,东储夜宴烧椽烛。老向雷州着绿衫,蜀芳剪弃吴舡覆。一骥向来超万群,谁与九原呼相君。天寒酒浅不供醉,卧看北风吹阵云。
日出雾犹重,微茫认山麓。远目疑可穷,澶漫如夷陆。韶序日已深,时禽啭幽谷。青林不受春,景气润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