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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头夜二鼓,力士敲门称太府。为道君王巡幸势,选取娇娥看歌舞。应酬未得话从容,阶除早已人三五。仓皇便欲将我行,那肯相留到天曙。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忆予初识子,子方髫而俊。未能与深素,亦以私余润。迈往不屑姿,良足驱鄙吝。岁月既已多,肝胆两能印。
阴雨压春意,坐怯衣裳单。骚经旧香草,想绿沅湘间。云深翠凤杳,天阔苍虬寒。轩軿几时驾,长往游君山。
野鹤婆娑舞竹深,疏帘隐几对萧森。长鸣自吸三危露,独立孤含万里心。未许轩墀分气色,漫随鱼鸟看升沉。可因弹射年来甚,只是幽栖合在林。
数千里外,得长者时赐一书,以慰长想,即亦甚幸矣;何至更辱馈遗,则不才益 将何以报焉?书中情意甚殷,即长者之不忘老父,知老父之念长者深也。至以「上下 相孚,才德称位」语不才,则不才有深感焉。 夫才德不称,固自知之矣;至於不孚之病,则尤不才为甚。且今之所谓孚者,何哉?日夕策马,候权者之门。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衍师本儒生,眉骨甚疏峭。轩然出人群,快若击霜鹞。早尝垂长绅,挟册诵周邵。欲陈兴坏端,往应乞言诏。
曩余客南京,结交尽名友。文采竞联翩,气义互缠纠。子也时所需,翻然起江右。譬如丰城藏,紫气映牛斗。
天地炎州外,云涛涨海边。为儒嗟世业,结社断尘缘。髫龀趋先子,荣枯忆往年。时推骢马使,人避铁冠贤。
郑子离襁褓,所怙惟乃父。父昔仕燕京,半世去乡土。子家孝义门,十世居同聚。派衍白麟支,望出荥阳谱。
两仪未判眹不平,巨凸突兀潜幽灵。毓秀朵奇挺峭拔,攒峰列壑争伶俜。枯槎著藓半身碧,老石迸土千螺青。天净森铓列画戟,云开大嶂横青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