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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观蔡子与人游,掀豗笑语无不可。平时倜傥不惊俗,临事迂阔乃过我。横前坑阱众所畏,布路金珠谁不裹。尔来变化惊何速,昔号刚强今亦颇。
江湖渺故国,风雨倾旧庐。东来三十年,愧此一束书。尺椽亦何有,而我常客居。羡君开此室,容膝真有余。
二陈既妙士,两欧惟德人。王孙乃龙种,世有籋云麟。五君従我游,倾写出怪珍。俗物败人意,兹游实清醇。
见公奔走谓公劳,闻公隐退云公高。公心底处有高下,梦幻去来随所遭。不知高斋竟何义,此名之设缘吾曹。公年四十已得道,俗缘未尽余伊皋。
露宿风餐六百里,明朝饮马南江水。未见丰盈犀角儿,先逢玉雪王郎子。(时道逢王郎于建昌,方北行也。)对床欲作连夜语,念汝还须戴星起。
新闻妙无多,旧学闲可束。犹当隐季主,未遽逃梅福。空肠吐馀思,静似蚕缀簇。寸田结初果,秀若铜生绿。
我怀元佑初,圭璋满清班。维时南隆老,奉使独未还。迂叟向我言,青齐岁方艰。斯人乃德星,遣出虚危间。
物生有象象乃滋,梦幻无根成斯须。方其梦时了非无,泡影一失俯仰殊。清露未晞电已徂,此灭灭尽乃真吾。云如死灰实不枯,逢场作戏三昧俱。
夜半幽梦觉,稍闻竹苇声。起续冻折弦,为鼓一再行。曲终天自明,玉楼已峥嵘。有怀二三子,落笔先飞霙。
天公水墨自奇绝,瘦竹枯松写残月。梦回疏影在东窗,惊怪霜枝连夜发。生成变坏一弹指,乃知造物初无物。古来画师非俗士,妙想实与诗同出。
归去来兮,吾方南迁安得归。卧江海之澒洞,吊鼓角之凄悲。迹泥蟠而愈深,时电往而莫追。怀西南之归路,梦良是而觉非。
火岂此祥乎乃作是诗院有蜀僧宣逮事讷长老识先君云石耳峰头路接天,梵音堂下月临泉。此生初饮庐山水,他日徒参雪窦禅。袖里宝书犹未出,梦中飞盖已先传。何人更识嵇中散,野鹤昂藏未是仙。
我怀元祐初,圭璋满清班。维时南隆老,奉使独未还。迂叟向我言,青齐岁方艰。斯人乃德星,遣出虚危间。
旦朝丁丁,谁款我庐。子孙远至,笑语纷如。剪{髻下吉换米}垂髫,覆此瓠壶。三年一梦,乃复见余。
先生岂止一怀祖,郎君不减王文度。膝上几日今白须,令我眼中见此父。汝南相従三晦朔,君去苦早我来暮。霜风凄紧正脱木,颍水清浅可立鹭。
二疏事汉时,迹寓心已去。许侯何足道,宁识此高趣。可怜魏丞相,免冠谢陋举。中兴多名臣,有道独两傅。
世传王迥子高,与仙人周瑶英游芙蓉城。元丰元年三月,余始识子高,问之信然,乃作此诗。极其情而归之正,亦变风止乎礼义之意也。芙蓉城中花冥冥,谁其主者石与丁。
元丰三年正月,余始谪黄州。至岐亭北二十五里山上,有白马青盖来迎者,则余故人陈慥季常也,为留五日,赋诗一篇而去。明年正月,复往见之,季常使人劳余于中途。余久不杀,恐季常之为余杀也,则以前韵作诗,为杀戒以遗季常。
仁宗朝以制策登科者十五人,轼忝冒时,尚有富彦国、张安道、钱子飞、吴长文、夏公酉、陈令举、钱醇老、王中父并轼与家弟辙,九人存焉。其后十有五年,哭中父于密州,作诗吊之,则子飞、长文、令举殁矣。又八年,轼自黄州量移汝海,与中父之子沇之相遇于京口,相持而泣,则十五人者独三人存耳,盖安道及轼与家弟而已,呜呼悲夫。乃复次前韵,以遗沇之,时沇之亦以罪谪,家于钱塘云。
同年友李君讳惇,字宪仲。贤而有文,不幸早世,轼不及与之游也,而识其子廌有年矣。廌自阳翟见余于南京,泣曰:吾祖母边、母马、前母张与君之丧,皆未葬,贫不敢以饥寒为戚,顾四丧未举,死不瞑目矣。适会故人梁先吉老闻余当归耕阳羡,以绢十匹、丝百两为赆,辞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