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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山海姿，躬耕嵩少阳。八岁学籀篆，十岁《急就章》。孺小不知难，欲升钟索堂。波磔竟无成，临池心内伤。
螺山有隐士，飘飘仙者徒。朝游螺之巅，暮息螺之隅。红尘拂落身外事，白首读尽人间书。不骑琴高鲤，不钓任公鱼。
昔我北游月在衤昔，兼旬犯雪度雄霸。千里万里皆瑶琨，高迷丘垤低迷罅。朔风烈烈尘不惊，中野萧条但桑柘。仆夫股栗面削瓜，身上破褐才掩髂。
远辞华盖居，来卜山阴宅。乍到俗未谙，久住地旋辟。屋庐尚朴纯，楹桷谢雕饰。高营踞山跗，深甃逗泉脉。
丹嶂金吾凿，寒潭玉女名。面岚成画阁，架雾起雕楹。开牖通花影，疏泉纳涧声。此中堪避世，何用罥朝缨。¤
蚃蚃分阴阳，乾清已高发。顺哉地漫衍，乃复有凌越。于地起峰峦，如人有筋骨。敷与意何休，敦圉势不杌。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