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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宇重重掩。醉沈沈、亭阴转午,绣帘高卷。金鸭香浓喷宝篆,惊起雕梁语燕。正一架、酴醿开遍。
花中惯识,压架玲珑雪。乍见缃蕤间琅叶。恨春见将了,染额人归,留得个、袅袅垂香带月。鹅儿真似酒,我爱幽芳,还比酴醿又娇绝。
日过西窗,客枕梦回,庭空放衙。记海棠洞里,泥金宝斝,酴醿架下,油壁钿车。醉墨题诗,蔷薇露重,满壁飞鸦行整斜。争知道,向如今漂泊,望断天涯。
俯仰天黏水。尽□□、山河大地,光涵表里。一夜春风搜万象,檐外雨声不已。到晓来、六花靡靡。
秋本无愁,奈客里、秋偏岑寂。身老大、忄欠敲秦缶,懒移陶甓。万误曾因疏处起,一闲且向贫中觅。笑新来、多事是征鸿,声嘹呖。
泊雁小汀洲。冷淡湔裙水漫秋。裙上唾花无觅处,重游。隔柳惟存月半钩。准拟架层楼。望得伊家见始休。还怕粉云天末起,悠悠。化作相思一片愁。
蜀道登天。望峨眉横绝,石栈相连。西来当鸟道,逆浪俯回川。狷与鹤,莫攀缘。
老先生独以身免。贤者之不出如此。杨龟山层出,不合又去,未几又出。靖康之变,以谏识大夫从驾入金营。
螺甲磨星,犀株杵月,蕤英嫩厌拖水。海蜃楼高,仙娥钿小,缈结成心字。麝煤候暖,载一朵、轻云不起。银叶初生薄晕,金猊旋翻纤指。
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东西南北路人绝,绿杨悄悄香尘灭。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阴下歇。凤侧鸾欹鬓脚斜,红攒黛敛眉心折。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试望平原,蔓草萦骨,拱木敛魂。人生到此,天道宁论?于是仆本恨人,心惊不已。直念古者,伏恨而死。至如秦帝按剑,诸侯西驰。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
吾性虽嗜学,年少不自强。所至未及门,安能望其堂。荏苒岁云几,家事已独当。经营食众口,四方走遑遑。
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东西南北路人絶,绿杨悄悄香尘灭。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阴下歇。凤侧鸾欹鬓脚斜,红攒黛敛眉心折。
寒池冬不流,落叶塞泉罅。东风日夕来,春色到山舍。杖藜遶东溪,流水清可架。叠石引之来,潺潺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