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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顿首陈将军足下:无恙,幸甚,幸甚!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昔因机变化,遭遇明主,立功立事,开国称孤。朱轮华毂,拥旄万里,何其壮也!如何一旦为奔亡之虏,闻鸣镝而股战,对穹庐以屈膝,又何劣邪!寻君去就之际,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沈迷猖蹶,以至于此。圣朝赦罪责功,弃瑕录用,推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将军之所知,不假仆一二谈也。
钟山之英,草堂之灵,驰烟驿路,勒移山庭:夫以耿介拔俗之标,萧洒出尘之想,度白雪以方洁,干青云而直上,吾方知之矣。若其亭亭物表,皎皎霞外,芥千金而不眄,屣万乘其如脱,闻凤吹于洛浦,值薪歌于延濑,固亦有焉。岂期终始参差,苍黄翻覆,泪翟子之悲,恸朱公之哭。乍回迹以心染,或先贞而后黩,何其谬哉!呜呼,尚生不存,仲氏既往,山阿寂寥,千载谁赏!世有周子,隽俗之士,既文既博,亦玄亦史。
试望平原,蔓草萦骨,拱木敛魂。人生到此,天道宁论?于是仆本恨人,心惊不已。直念古者,伏恨而死。至如秦帝按剑,诸侯西驰。
岁将暮,时既昏。寒风积,愁云繁。梁王不悦,游于兔园。乃置旨酒,命宾友。
去朝市。朝市深归暮。辞北缨而南徂。浮东川而西顾。
皇晋遘阳九,天下横氛雾。秦赵值薄蚀,幽并逢虎据。伊余荷宠灵,感激狥驰骛。虽无六奇术,冀与张韩遇。
灞涘望长安,河阳视京县。白日丽飞甍,参差皆可见。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去矣方滞淫,怀哉罢欢宴。佳期怅何许,泪下如流霰。有情知望乡,谁能鬒不变?
仆去月谢病,还觅薜萝。梅溪之西,有石门山者,森壁争霞,孤峰限日;幽岫含云,深溪蓄翠;蝉吟鹤唳,水响猿啼,英英相杂,绵绵成韵。既素重幽居,遂葺宇其上。幸富菊花,偏饶竹实。
夏后乘两龙。高会在帝台。荣光河雒出。白云苍梧来。侍御多贤圣。升降有羣才。四时有变化。盛明不徘徊。高阳邈已远。竚立谁语哉。
有客被褐前。投心自询写。自言擅声名。不谢嬴甘贾。臧否同消灭。谁能穷薪火。郦生无文章。西施整妖冶。胡为空耿介。悲哉君志珼。
诗人咏踟蹰。骚者歌离别。诚哉曩日欢。展矣今夕切。吾生赴遥命。质明即行辙。在贫故宜言。赠子保温惠。曷用书诸绅。久要亮有誓。
皇矣帝烈。大哉兴圣。奄有四方。受天明命。
君以宫唱。宽大而谟明。臣以商应。闻义则可行。
冥漠尔游岱。凄凉余向秦。虽言异生死。同是不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