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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
秋雨弥天来,秋风动地发。秋官方用权,暑气扫七月。四牡复何之,时当奉天罚。黄纸下青冥,钦哉惟帝曰。
凤皇失其侣,三年独彷徨。岂无云中鹤,矫矫非所当。所居谷水西,乃在淀水阳。杨氏有好女,小字曰云芳。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
忆昔试艺时,年丁二十九。不谙精与粗,运笔若挥帚。欲尽王霸言,自寅直窥酉。于时有操君,许子乃其友。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
松阳之山如游龙,粤罗浮原独巃嵸。有坟峨峨树且封,谁其葬者楚国公。楚公系同正献宗,煌煌炎宋祠业鸿。若子洎孙俱登庸,德泽绵衍何其隆。
天弓拨其弦,平地跃虎狼。腥风扇九泽,浊雾干太阳。琐琐蚊与虻,亦沸如蜩螗。帝阍隔蓬莱,弱水不可航。
登高丘,望远泽,蓬莱三山不可测。何如具区亿万顷,洞庭连娟向空碧。东风吹尽吴天云,玉盘双螺翠堪摘。我昔东游凤凰台,嵯峨巨鳊如山来。
日边清切以文鸣,立对朝阳欲问程。笔落生春变寒谷,诗来将喜破愁城。檐前水到乘槎便,天际山横与槛平。准拟公归道过此,小留觞咏集簪缨。
樽前谁遣雪儿歌,司马风情晚更多。银蜡影偏人已醉,紫檀声断欲如何。归来尚想桓伊笛,醒后空惭学士波。戏问韦娘今健否,青楼元自不曾过。
出宰河源县,非是黄河源。维彼黄河源,其名为火敦。华言星宿海,或曰此天根。君能如火敦,身高在昆仑。块视人间世,此县安足言。请从天下县,一一向主论。县县令如君,行行信鱼豚。
自我得尔来,忽忽已三载。忧乐不相关,贫病安能浼。兹辰遇初度,举酒一相洒。我貌日就衰,尔颜长不改。
天兵压境,陈宜中启请太后,欲请三宫浮海,且云舟航已具。后曰:“临安十万百姓,能尽载否?”遂迎王师。莫向登临起叹吁,故宫今是梵王都。
此日迫长至,嗟予季行役。忽尔来入门,意气殊奕奕。未及相问劳,怀中出卷册。题曰茸上游,开缄风两腋。
官租颇繁重,在昔盖有因。而此服田者,本皆贫下民。耕作既劳勤,输纳亦苦辛。遂令衣食微,曷以赡其身。
世间万类皆可睹,茫昧独有鬼与龙。此图画龙二十四,状貌诡谲各不同。得非物产有异种,或曰神变无常踪。一龙揵尾欲上水,足爪犹在奫中。
虞刑论小故,夏誓殄渠魁。好生虽大德,纵恶非圣裁。官吏逞贪婪,树怨结祸胎。法当究其源,剪锄去根荄。
王冕者,诸暨人。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暮归,忘其牛。或牵牛来责蹊田者。
维正德四年秋月三日,有吏目云自京来者,不知其名氏,携一子一仆,将之任,过龙场,投宿土苗家。予从篱落间望见之,阴雨昏黑,欲就问讯北来事,不果。明早,遣人觇之,已行矣。薄午,有人自蜈蚣坡来,云:“一老人死坡下,傍两人哭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