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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序:会宁府遇老姬,善鼓瑟。自言梨园旧籍,因感而赋此。海角飘零,叹汉苑秦宫,坠露飞萤。
余始不欲与佛者游,尝读东坡所作《勤上人诗序》,见其称勤之贤曰:“使勤得列于士大夫之间,必不负欧阳公。”余于是悲士大夫之风坏已久,而喜佛者之有可与游者。去年春,余客居城西,读书之暇,因往云岩诸峰间,求所谓可与游者,而得虚白上人焉。虚白形癯而神清,居众中不妄言笑。
吾少时读《醉乡记》,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而犹有是言,岂诚旨于味耶?及读阮籍、陶潜诗,乃知彼虽偃蹇,不欲与世接,然犹未能平其心,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若颜子操瓢与箪,曾参歌声若出金石,彼得圣人而师之,汲汲每若不可及,其于外也固不暇,尚何曲之托,而昏冥之逃耶?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建中初,天子嗣位,有意贞观、开元之丕绩,在廷之臣争言事。当此时,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而又嘉良臣之烈,思识其子孙。
祸乱天心厌,流离客思伤。有家抛上国,无罪谪遐方。负笈将辞越,扬帆欲泛湘。避时难驻足,感事易回肠。
平时感叹屈灵均,离骚三诵涕欲零。向来传注赖王逸,尚以舛陋遭讥评。河东天对最杰作,释问多本山海经。练塘后出号详备,晦翁集註尤精明。
恻矣南邻问,冥然东岱幽。里閈宁相杵,朝叹忽迁舟。君心惟伯仲,吾人复款游。对连时亦早,交喜岁才周。
种苗甫田中,其叶何离离。上天降高泽,溥博无偏私。人力苟不至,不如茅与茨。常恐嘉实晚,坐伤零露滋。徘徊感节序,太息秋风时。
何事花前泣,曾逢旧日春。先皇初在镐,贱子正游秦。拨乱干戈后,经文礼乐辰。徽章悬象魏,貔虎画骐驎。
窃以花虽多品,梅最先春。始因暖律之潜催,正直冰澌之初泮。前村雪里,已见一枝;山上驿边,乱飘千片。寄江南之春信,与陇上之故人。
秋风又吹华发,怪流光暗度,最可恨、木落山空,故国芳草何处。看前古、兴亡堕泪,谁知历历今如古。听吴儿唱彻,庭花又翻新谱。肠断江南,庚信最苦,有何人共赋。
雨中望粼墙桃花,殆欲零落,感人事之不齐,欢芳时之易失,信笔纪述,斐然成章。桓司马谓树独如此,人何以堪,今乃信之矣刘郎老去,孤负几东风。思前度,玄都观,旧游踪。怕重逢。
是日期而至者五人,不期而至者一人,期而不至者二人,袁校书子英、余道士复初。实洪武十五年壬戌闰二月十六日。老逢节序感流年,聊复追游愧昔贤。
杜秋,金陵女也。年十五为李锜妾。后锜叛灭,籍之入宫,有宠于景陵。
云岁归时正牡丹,亲庭上寿捻花看。共知春好毋虚掷,更复杯深肯剩残。谁料今兹千万感,强从叔也两相宽。风颠雨急关侬事,时序撩人只暗叹。
来时雪尽花初发,归去柳阴蝉乱鸣。四序风光半为客,百年飘泊一浮名。春来多病思高卧,老去违时畏后生。若有黄精换华发,敢随车马到高城。
春阳入我圃,窗户弄喧景。幽池明可鉴,翠竹列如屏。折枯呈紫茎,掊坟见红颖。端居阅时序,人事谢参省。
九月气已肃,蟋蟀入床下。戺戺南来雁,寂历江上雨。伤哉远归人,斯时不遑处。岂惟怀乡里,茔域久蓁莽。
有客自秦地骊山来,言温泉宫已废,唯泉尚未涸,上池使客所浴,下池行人所浴,感而赋此。煌煌帝业三百年,骊山宫殿空云烟。美人艳骨为黄土,山前不改旧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