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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怪书生命分穷,频年荒歉苦天公。枯陂尽作龟纹裂,旱穗浑如雀踢空。佃客腰镰痴不割,长官受状远难通。归来笑向儿童道,定是今年饿杀侬。
我怀高卧心,而为贫所迫。挽我赴尘贱,动与幽趣隔。硗田能几何,旱穗正容摘。岂便得收敛,半属租程客。
士穷犹可忍,拾穗亦可歌。岁事还如此,畦间有穗麽。
甚歉不烦官踏旱,先输莫待吏催租。辛勤终日拾遗穗,展转通宵据槁梧。
下田出龟兆,高田半黄埃。禾穗槁欲死,益以蟊贼灾。钲鼓竞祷祈,民病神所哀。划空走笑电,隐地鸣怒雷。
震雷霹枯松,顽龙失其据。浮云三日雨,盈亩复他注。商羊舞未休,旱魃消何遽。稍宽人心切,仰荷天恩布。
乘时火初流,执热病未脱。踏冰思少苏,坐甑哀苟活。云意断渰渰,雨声閟{左氵右聒}{左氵右聒}。安用天官为,不悟秋序夺。
坐我甑釜中,逾月不得脱。劳生亦何聊,喘喘觅少活。驾言往空谷,卧听惊濑{左氵右聒}。遭逢褦襶子,此事又中夺。
久旱割丰穰,群童拾穗忙。早炊留客饭,新酿唤翁尝。庭上豆萁满,篱边蔬甲长。腰镰砍草木,准拟撑欹桑。
余至黄州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于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地既久荒为茨棘瓦砾之场,而岁又大旱,垦辟之劳,筋力殆尽。释耒而叹,乃作是诗,自愍其勤,庶几来岁之入以忘其劳焉。废垒无人顾,颓垣满蓬蒿。
沟塍与涧合,陇亩抱山转。向来六月旱,此地免焦卷。早穗已垂垂,晚苗犹剪剪。一川丰年意,比屋闹鸡犬。
早稻如倒戈,十穗八九折。晚稻不及秀,日炙根土烈。踏车激湖水,车众湖欲竭。得泉如沸汤,旱土湿未彻。
比邻有闲园,瓦砾杂荆杞。未尝动耕牛,但见牧群豕。今夏赤旱天,斲琢谁家子。播种甚莽卤,苗稼安能起。
梵相无言旱气奢,三农无饭欲蒸沙。狻头香穗成禾穗,麈尾天花化雨花。
相山风物似斜川,岑寂那知市井喧。岁旱但伤禾穗槁,秋饥犹喜粟皱繁。
高田卷苍埃,下田积荒穞。频闻父老叹,似诉车戽苦。吾乡地犹薄,有类家素窭。旱繇十日晴,潦自三尺雨。
晚唐多处士,林亭足娱嬉。吾乡盛儒冠,何园可栖迟。负者有不能,富者有不为。我穷不出门,出门复坐驰。
早耕早巾,节物如流春色暮。金房土瘠无稻田,布耕播种种何处。一春焦涸旱无雨,麦穗藏头犹未吐。麦穗不吐人不尤,粟田再种秋要收。只愁夏料欠输纳,悍吏坐门官不休。
雷使巡行遍五方,夹秋不怕旱为殃,人閒祥瑞三伏雨,枕上吟哦终夕凉。已卜晚青催出穗,且将早赤急舂粮,有司不损应言损,随分蠲租助盖藏。
昨日苗穗赤,今朝洒然青。颇知穷旅人,百金换颜形。念尔虽微根,同禀造化灵。自古有枯旱,人类几千齿。恐是自生化,难皆问苍冥。野草人不邻,何独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