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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
文字未科斗,图书未龟龙。粲然天地间,此理触处逢。是谓象这祖,而为数之宗。吴犧古神圣,先得人所同。
赵郡苏轼,余之同年友也。自蜀以书至京师遗余,称蜀之士,曰黎生、安生者。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辱以顾余。读其文,诚闳壮隽伟,善反复驰骋,穷尽事理;而其材力之放纵,若不可极者也。
余言,怀卫间风气清淑,物产奇丽,相约他年为终焉之计。尔后事与愿违,遑遑未暇。故其晚年诗曰,梦想淇园上,春林布谷声。又曰,故交半在青云上,乞取淇园作醉乡,盖志此也。
秋风杨柳凋金缕,冷露芙蓉落芳渚。寒香晚色何所如,骊山唐姬教坊女。蛾眉淡扫山远碧,蝉鬓半抛云乱吐。时妆无复新妖娆,曩态犹存旧娇妩。
昔尝得圆鲫,留待故人食。今君远赠之,故人大河北。欲脍无庖人,欲寄无鸟翼。放之已不活,烹煮费薪棘。
余闲居,爱重九之名。秋菊盈园,而持醪靡由,空服九华,寄怀于言。世短意常多,斯人乐久生。日月依辰至,举俗爱其名。
太行王屋两嵯峨,移置石图置石间。指似行人无识者,化身吾恐是夸娥。
岭表生异人,始兴最开先。余公亦崛起,屹屹天圣闻。圣代丘文庄,富学迈昔贤。忆余童丱时,尝听家君言。
富郑公之客李君讳常,登人也。故太守李公讳师中,榜其闾曰遗直。而其子大方,求诗于轼,为赋一首。使君不浪出,羔雁亲扣门。
忆昨戊午寄东都,人事纷纷相见疏。补官洛阳我西走,君理舟楫归江湖。往来相失顷刻尔,坐使一别三年余。他乡满眼非故旧,南北耿耿无音书。
小人必树党,势利相因依。势成乃翕合,势去还暌离。君子贵独立,中心存不欺。荣华羞附丽,衰谢罔弃遗。
弭楫山水县,驱马东南隅。侯当溽暑至,乘凉出郊墟。晓月醒魂梦,轻颸动襟裾。气爽体自轻,纵意驰坦途。
偶家长山下,遂与世途远。泉声挂屋角,晓见池水满。日出生清华,风来送余善。大化无端倪,宁谓心有眼。床头遗古书,岁月忽已晚。玩之不能了,圣哲有忧患。
悲夕虫悲夕虫,夕虫恋残暑。露下为谁啼,风前还自语。寓篱兮旅井,依蒲兮蒙楚。隙文石之雕墙,缭枳丛之土宇。
倦鸟思一枝,枥马志千里。营营劳生心,出入靡定止。伊余朽钝材,懒拙更无比。才疏乏世用,嗜僻惟书史。
振振鹭,鹭于飞。白华遗音咏洁白,故此翔鹭呈鲜仪。萱堂八十癯仙姿,无心更出风絮词。夜入佛观灯耿耿,晨翻贝叶多发丝。
忆昔西来,春已暮、余寒犹力。正迤逦、登山临水,未嗟行役。云笈偶寻高士传,桃川又访秦人迹。向此时、游宦兴阑珊,归无策。
呜呼吾母,遽然而死。寿五十三,生有七子。七子余三,即东民覃。其他不育,二女二男。
堵田溪渊清洄洄,梅洲问路寒云堆。连空磴道虯尾滑,竹舆直上无梯阶。苍官来迎夹道立,相逢无言心眼开。翠微中断雪涧吼,两耳不办供喧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