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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逢熙运,钦明仰圣皇。至仁侔覆载,上德配轩唐。大业勤弘济,元臣协赞襄。贤科收俊造,庭实粲珪璋。
平生少年时,嬉游爱冬至。痴儿三五群,狂纵无复忌。尔来渐老大,遂觉情怀异。不惜事业赊,不惜居诸费。
忆予初识子,子方髫而俊。未能与深素,亦以私余润。迈往不屑姿,良足驱鄙吝。岁月既已多,肝胆两能印。
天弓拨其弦,平地跃虎狼。腥风扇九泽,浊雾干太阳。琐琐蚊与虻,亦沸如蜩螗。帝阍隔蓬莱,弱水不可航。
倦鸟思一枝,枥马志千里。营营劳生心,出入靡定止。伊余朽钝材,懒拙更无比。才疏乏世用,嗜僻惟书史。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何也?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景泰五年甲戌岁,正当南亩耕耘际。忽然骤水涨江湖,汹涌浩漫良可畏。更堪滂沛雨兼旬,大岸小塍俱决溃。田家男妇奔救忙,力竭气穷无术备。
当薛侯之初令也,珰而虎者,张甚。郡邑之良,泣而就逮。侯少年甫任事,人皆为侯危。侯笑曰:“不然。
灵、博之山,有象祠焉。其下诸苗夷之居者,咸神而祠之。宣慰安君,因诸苗夷之请,新其祠屋,而请记于予。予曰:“毁之乎,其新之也?”曰:“新之。
八月望夜天如蓝,海色卷雾山收岚。玉盘元沉龙窟底,忽起万丈谁能探。初来空中光尚湿,霜娥寒鬓风旂嵒。人言一年此最好,金精水气秋相涵。
蜀琴且勿弹,齐竽且莫吹。四筵并寂听,听我《薤露》诗。昨日七尺躯,今日为死尸。亲戚空满堂,魂气安所之。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去年河溢徐房间,至今填阏之土高屋颠。齐鲁千里何萧然,流冗纷纷满道边。牵挽小车载家具,穴地野烧留处处。丈夫好女乞丐不羞耻,五岁小儿皆能娴跪起。
跛脚法师胡以名,良由能说不能行。我今行说两俱拙,不应无实当斯称。春王正月才过十,午间随例入浴室。失足俄沉百沸汤,不起床敷五十日。
笼鹅阁谁知轩后阁,宛在水之濆。牖外树交合,阶前萍即分。鸟窥书影静,鱼伺墨波勤。岂有山阴帖,人言此右军。
奉君千斛酒,不尽万古情。但令日日事狂醉,何用身后留空名。汉家当时重公卿,天子亦复称圣明。相如徒为茂陵稿,贾谊终作长沙行。
东风解冻春二月,东还陇西驻吾辙。中宵好月入窗明,孤馆殊花应时发。慷慨既罢倚醉眠,梦里迢迢返东浙。我家住在县乌伤,奕世衣冠绍先烈。
胡为乎六龙?斜飞于若木之金天,复沈沦于西溟澒洞之重渊。日车摧颓势将堕,但闻惊天伐鼓,砰轰喧阗。恨无鲁阳所挥之神戈,又无羲和所执之神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