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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郡苏轼,余之同年友也。自蜀以书至京师遗余,称蜀之士,曰黎生、安生者。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辱以顾余。读其文,诚闳壮隽伟,善反复驰骋,穷尽事理;而其材力之放纵,若不可极者也。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著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虽非甲胄士,畴昔览穰苴。
太虚之气随物形,天声地声由此生。小或簸荡吼河海,大将触搏流风霆。天轮胶戾神鬼战,地轴挺拔蛟龙争。圈臼洼污各异奏,彯沙礜石咸齐鸣。
山深草木多,春夏废翦剔。北原有高溪,经岁不蹑屐。阴根走重险,飞蔓密如织。交柯不容鸟,老枿顽若石。
往昔十四五,出游翰墨场。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扬。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九龄书大字,有作成一囊。
西城员外丞,心迹两屈奇。往岁战词赋,不将势力随。下驴入省门,左右惊纷披。傲兀坐试席,深丛见孤罴。
洪范分九畴,转成天下规。河图孕八卦,焕作玄中奇。 先开否臧源,次筑经纬基。粤若鲁圣出,正当周德衰。
予以罪废,无所归。扁舟吴中,始僦舍以处。时盛夏蒸燠,土居皆褊狭,不能出气,思得高爽虚辟之地,以舒所怀,不可得也。 一日过郡学,东顾草树郁然,崇阜广水,不类乎城中。
夫凌云概日,由余之所未窥;千门万户,张衡之所曾赋。周王璧台之上,汉帝金屋之中,玉树以珊瑚为枝,珠帘以玳瑁为匣。其中有丽人焉。其人也:五陵豪族,充选掖庭;四姓良家,驰名永巷。
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筭馀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无已,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
风在不周山空阙,底事问烟访两浙。烟生庐阜香炉峰,孰使随风至吴越。风乎与烟相得外,还有风雷千雨雪。烟兮与风相好余,仍有烟波及霞月。
冬十二月岁辛丑,我初従政见鲁叟。旧闻石鼓今见之,文字郁律蛟蛇走。细观初以指画肚,欲读嗟如箝在口。韩公好古生已迟,我今况又百年后。
我昔出守来丹阳,江流五月如探汤。使君之居在山腹,绕舍树石何青苍。千年药根蟠井底,灵液浸灌通寒浆。人言枸杞精变狗,夜吠往往闻空廊。
晚唐多处士,林亭足娱嬉。吾乡盛儒冠,何园可栖迟。负者有不能,富者有不为。我穷不出门,出门复坐驰。
挫,迄于今十年,其穷极矣,既为哀之,且求其所以然,遂有斯作。以越调水龙吟歌之,庶几伯奇履霜,自伤穷思返义,俾采诗者闻之,不无当笞凋零万木丛中,秋霜不陨苍筠节。十年相见,燕南赵北,无根行客。妻病儿殇,归来空在,蒯缑弹*。
全吴临巨溟,百里到沪渎。海物竞骈罗,水怪争渗漉。狂蜃吐其气,千寻勃然蹙。一刷半天墨,架为欹危屋。
异乡青嶂外,故里白云边。北极悬双眼,中秋度四年。灯前横一剑,江浒宿孤船。玉露漙漙忌,金波炯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