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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谪独熙熙,襟怀自坦夷。孤寒明主信,清直上天知。消息还依道,生涯只在诗。惟尚谕山水,讵敢咏江蓠。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鲁灵光殿者,盖景帝程姬之子恭王馀之所立也。初,恭王始都下国,好治宫室,遂因鲁僖基兆而营焉。遭汉中微,盗贼奔突,自西京未央、建章之殿皆见隳坏,而灵光岿然独存。意者岂非神明依凭支持,以保汉室者也。
臣伏见天后时,有同州下邽人徐元庆者,父爽为县吏赵师韫所杀,卒能手刃父仇,束身归罪。当时谏臣陈子昂建议诛之而旌其闾;且请“编之于令,永为国典”。臣窃独过之。臣闻礼之大本,以防乱也。
少年重英侠,弱岁贱衣冠。既托寰中赏,方承膝下欢。遨游灞水曲,风月洛城端。且知无玉馔,谁肯逐金丸。
夙抱丘壑尚,率性恣游遨。中为吏役牵,十祀空悁劳。外曲徇尘辙,私心寄英髦。进乏廓庙器,退非乡曲豪。
东莞为著姓,奕代皆隽哲。强学取科第,名声尽孤揭。自为方州来,清操称凛冽。唯写坟籍多,必云清俸绝。
周行独力出群伦,默默昏昏亘古存。无象无形潜造化,有门有户在乾坤。色非色际谁穷处,空不空中自得根。
眷麓山之面隩有弦诵之一宫。郁青林兮对起,背绝壁之穹隆。独樵牧之往来,
昔我过此屋,四壁蔽莫窥。屋外何所有,榛草连污池。今我重来过,壁去檐竹垂。榛草既除屏,洿池出涟漪。
岁行析木予去国,鹑尾之年才返室。东西南北着此身,水陆二千三百日。或云子非善谋身,幸生斯世同斯人。胡为嘐嘐苦自好,轻辞富贵重绝贫。
殷仲文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世异时移,出为东阳太守。常忽忽不乐,顾庭槐而叹曰:“此树婆娑,生意尽矣!”。 至如白鹿贞松,青牛文梓。
余遭世之颠覆兮,罹填塞之阨灾。旧室灭以丘墟兮,曾不得乎少留。遂奋袂以北征兮,超绝迹而远游。 朝发轫于长都兮,夕宿瓠谷之玄宫。
延熹二年秋,霖雨逾月。是时梁翼新诛,而徐璜、左悺等五侯擅贵于其处。又起显阳苑于城西,人徒冻饿,不得其命者甚众。白马令李云以直言死,鸿胪陈君以救云抵罪。
君讳平,字秉之,姓许氏。余尝谱其世家,所谓今泰州海陵县主簿者也。君既与兄元相友爱称天下,而自少卓荦不羁,善辩说,与其兄俱以智略为当世大人所器。宝元时,朝廷开方略之选,以招天下异能之士,而陕西大帅范文正公、郑文肃公争以君所为书以荐,于是得召试,为太庙斋郎,已而选泰州海陵县主簿。
四月五月淫涝积,噬啮丘垤吞原隰。匪惟为沼荡为陂,万顷秧云泯无迹。攒雅联尾空飞翻,化鳌为城难障塞。五湖三泖俗贯通,当接重江势洄潏。
圣门高弟游渊源,当时所得惟十贤。科张言行政与学,兼此四者谁能然。公含天资得具美,出文入武材谟全。轩昂盛时进以道,行高德钜齐回骞。
弭楫山水县,驱马东南隅。侯当溽暑至,乘凉出郊墟。晓月醒魂梦,轻颸动襟裾。气爽体自轻,纵意驰坦途。
阴阳开阖,元气变化,泄为百川,凝为崇山,山川之作,与天地并,疑有真宰而未知尸其功者。有若巨灵赑屃,攘臂其间,左排首阳,右拓太华,绝地轴使中裂,坼山脊为两道,然后导河而东,俾无有害,留此巨迹于峰之巅。后代揭厉于玄踪者,聆其风而骇之,或谓诙诡不经,存而不议。 及以为学者拘其一域,则惑于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