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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池头去年别,大风扬沙天欲雪。赠我鲤鱼三十腮,杨柳穿来带寒血。今年八月芝山楼,我欲少住君不留。蹇驴落日冒秋暑,鬓丝汗溢黄尘流。
我翁本诗仙,游戏沧海上。引手掣鲸鲵,失脚堕尘网。身穷道则腴,年高气弥壮。平生无长物,饮尽千斛酿。
身世飘然似断云,时人误许与斯文。旋偿碑债动千里,强理诗情无一分。子美旧悲残酒炙,幼安今老白襦裙。余生自喜浑无事,清夜铜炉炷宝熏。
古人轻国重一士,士皆大吕黄锺器。道於天运主消长,身为民生管荣悴。五羊老仙用心古,清不受尘如止水。一肩直欲荷斯文,两眼从前识英伟。
天振斯文,紫阳木铎。博详反约,是继绝学。日月昭炳,揭之以行。閒居野服,身屈道亨。
罢戍成迁次,投閒想帮居。风霜欺老大,书信卜交疏。黄叶频供扫,青山炯自如。斯文身健在,归及岁之余。
乾隆丁亥冬,葬三妹素文于上元之羊山,而奠以文曰:呜呼!汝生于浙,而葬于斯,离吾乡七百里矣;当时虽觭梦幻想,宁知此为归骨所耶?汝以一念之贞,遇人仳离,致孤危托落,虽命之所存,天实为之;然而累汝至此者,未尝非予之过也。予幼从先生授经,汝差肩而坐,爱听古人节义事;一旦长成,遽躬蹈之。呜呼!使汝不识《诗》、《书》,或未必艰贞若是。余捉蟋蟀,汝奋臂出其间;岁寒虫僵,同临其穴。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年、月、日,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呜呼!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中年,兄殁南方,吾与汝俱幼,从嫂归葬河阳。既又与汝就食江南。零丁孤苦,未尝一日相离也。
总序盖诗有六义焉,其二曰赋。杨雄曰:“诗人之赋丽以则。”班固曰:“赋者,古诗之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