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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治乱所伏,国家失其防。初如决洪流,拱手遍四方。频年劳訏谟,欲补千百疮。子为京师客,忠愤何慨慷。
圣王端居总四夷,黄河妥帖东南驰。明明政化若流水,祸乱之梗谁阶基?咄哉事变异往昔,簧鼓邪说非寒饥。嚣然挟兵起田里,诛杀长吏为妖魑。
汉域春阴尽,苍山旅病淹。梯航三面入,风壤百夷兼。五尺秦通道,单车即瘴炎。投荒虚绣斧,览胜引彤幨。
吴市畸人,燕都逐客,南冠寄食,西第佣书。已伤飒飒三秋,更苦奄奄一病。繁华耀日,难依桃李之荣;乱叶吟风,空逐梗萍之困。睹兹衰草,倍触羁怀。
青天云去如平湖,银河界空月明孤。百花飘香柳垂影,千金一刻谁能沽。危城移更起琼箭,华屋向月开铜铺。青丝绾结白玉壶,酒倾凿落金芙蕖。
作木莫作桑树枝,作女莫作商人妻。桑枝岁岁苦攀折,商妇年年感离别。桑枝折尽犹解抽,人老岂有重青头。强龙猛虎皆可执,其奈夫婿心难留。
不寐知夜长,起视天宇阔。散漫草上风,朦胧云间月。寒禽鸣疏树,黄叶堕阶闼。俯仰观群物,惆怅不敢发。
论者以窃符为信陵君之罪,余以为此未足以罪信陵也。夫强秦之暴亟矣,今悉兵以临赵,赵必亡。赵,魏之障也。赵亡,则魏且为之后。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何也?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