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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经岳渎视公侯,只谓祠仪一例修。不识鬼神情状者,错将经意以人求。
世间何事能感人,诗人题咏为多情。我亦执笔书长吟,诗吟未竟情已盈。古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何似祗今握手见肺肝,开口无毁誉。
史笔善记事,画笔善状物。状物与记事,二者各得一。诗史善记意,诗书善状情。状情与记意,二者皆能精。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予谓童子:“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何者?夫崔之才华婉美,词彩艳丽,则于所载缄书诗章尽之矣。如其都愉淫冶之态,则不可得而见。及观其文,飘飘然仿佛出于人目前。虽丹青摹写其形状,未知能如是工且至否?仆尝采摭其意,撰成鼓子词十一章,示余友何东白先生。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画笔善状物,长于运丹青。丹青人巧思,万物无遁形。诗画善状物,长于运丹诚。丹诚入秀句,万物无遁情。
平川汹汹经南国,匹练横托半天碧。洪澜巨浪之中央,忽见颓嵬太古石。此石由来几许时,混元一气初开辟。神功割破混沌胎,划落半空随霹雳。
归帆征棹,相望于黄芦烟草之际。去来乎桥之左右者,若非人世,极画工之巧所莫能形容。每来维舟,未尝即去,徜徉延伫,意尽然后行。至欲作数语以状风景胜概,辞不意逮,笔随句阁,良可慨叹。
生长湖山曲。羡吴儿、呼吸湖光,饱餐山渌。世外不须论隐逸,谁似先生冰玉。自骨冷、神清无俗。
至旦再期矣。夹谷按察签事行部,识拔于稠众人中,使下六邑,按问脏状,阅实以闻,自此声誉猎猎如日起。壬午秋,省台檄交至,君奉命以往,阅岁而后归,归则诸公已列剡交荐矣。C42F麾载道,凡六七年间,蒙被休泽,而歌颂勋德于祖帐之下,骈肩累迹,不特如老书生一人而已。
明月一岁中,影圆十二回。如何今夕里,争赏罗樽垒。既爱盈盈色,更上高高台。人心莫如此,试为君言哉。
永和岁癸丑,群贤会兰亭。流觞各赋诗,风流见丹青。右军莫禊序,文采粲日星。选文乃见遗,至今恨昭明。
胪言峡山天下奇,欲观愁隔三千里。常恐因循孤此兴,非假夤缘那得至。偶逢月湖起仕宦,正指夔门愁凋敝。忻然谓我便登陆陟。
鸡号出郊坰,残月犹未没。东方迤逦明,林表上初日。团圆状车盖,光射半天赤。我时决两眦,喜极还叹息。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
旧观三峡图,常谓非人情。意疑天壤间,岂有此峥嵘。画师定戏耳,聊欲穷丹青。西游过沔鄂,莽莽千里平,昨日到峡州,所见始可惊,乃知画非妄,却恨笔未精。
新霜夜落群梢鸣,群风刮天为早晴。南山向晓尽张列,颓岭断壑当空横。开轩一见喜无量,走上高阁临飞甍。层栏倚遍不能下,状貌秀活围双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