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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
维正德四年秋月三日，有吏目云自京来者，不知其名氏，携一子一仆，将之任，过龙场，投宿土苗家。予从篱落间望见之，阴雨昏黑，欲就问讯北来事，不果。明早，遣人觇之，已行矣。薄午，有人自蜈蚣坡来，云：“一老人死坡下，傍两人哭之哀。
天道有昼夜，动息两不争。喜昼而悲夜，无乃非人情。嗟余婴此患，何以处死生。衾裯既已温，管簟有余清。
淮城小如盖，僻在湖草边。萧条城下路，昔有两婵娟。秋姿艳明月，相携良可怜。小姑泣向嫂，薄暮惨墟烟。
于世多不涉，顾独有酒嗜。亦颇烦简择，当意辄沉恣。有时惜人情，浊醪亦复醉。醉后何不有，性命直儿戏。
顾家一女肤如玉，炯炯灵台抱贞淑。择配奚川武肃孙，井臼亲操谢膏沐。不必荆钗并布袄，雍雍自是闺中宝。抚卑事上尽欢心，内外皆称新妇好。
水陆行兼旬，招摇月如醉。筋弛遂莫支，神痴但思睡。若非游名山，曷以豁幽闭。泾川名汉县，宝胜标唐寺。
景泰五年甲戌岁，正当南亩耕耘际。忽然骤水涨江湖，汹涌浩漫良可畏。更堪滂沛雨兼旬，大岸小塍俱决溃。田家男妇奔救忙，力竭气穷无术备。
胡儿善骑射，出猎古战场。白雪日夜飞，萧萧朔风凉。黄草蔽沙碛，马肥弓力强。小队出汉南，十骑如龙骧。
饮酒不尽樽，啜肉不尽汁。同生天地间，念此相呴湿。每见肉食人，豆藿亦甘得。臡牛挂脯林，无乃非其急。
巨鸟有六翮，大鱼有重鬐。回翔栖邓林，喷薄游天池。终焉触罔罟，性命不自持。¤
三日不饮酒，无异蜗亡汁。一日不食肉，有似鱼离湿。放箸倏已空，一饱竟何得。口腹我所缓，性命彼甚急。
弱龄事柔翰，颇亦费寻讨。所得能几何，忽忽欲已老。自无三月资，难适千里道。生世何通屯，贵得展怀抱。
衍师本儒生，眉骨甚疏峭。轩然出人群，快若击霜鹞。早尝垂长绅，挟册诵周邵。欲陈兴坏端，往应乞言诏。
侠客重功名，西北请专征。惯战弓刀捷，酬知性命轻。孟公好惊座，郭解始横行。相将李都尉，一夜出平城。
烟萝毵树蒙松，夏绿更换春花红。千山万山无所听，鹧鸪杜宇啼春风。穹崖斓斒高百尺，快剑无痕镵翠碧。宝气朝凝五色霞，丹光夜烛三分日。
日维乙未月丙戌，青天无云月东出。舟人喧豗夜涛发，翻沙转石纷出没。是时水浅舟在地，闸门崔嵬昼方闭。闸官醉睡夫走藏，仓卒招呼百无计。
壬辰七月壬子日，大风东来吹海溢。峥嵘巨浪高比山，水底长鲸作人立。愁云压地湿不翻，六合惨澹迷乾坤。阴阳九道错白黑，乌兔不敢东西奔。
心金翅鸟命终，骨肉尽消散。唯有心不化，圆明光灿烂。龙王取为珠，照破诸黑暗。转轮得如意，能救一切难。
夙昔厌喧扰，湖堧聊聚庐。五柳阴到门，客子携家初。欢言治隐计，织屦兼艺蔬。妻孥哂荒陋，而我良自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