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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岁李鹤田,我兄事之后八年。有弟有弟来见我,我亦待之如弟然。鹤田鹤田真神仙,读万卷书忘蹄筌。钩银画铁笔下字,咳珠唾玉胸中篇。
圣门高弟游渊源,当时所得惟十贤。科张言行政与学,兼此四者谁能然。公含天资得具美,出文入武材谟全。轩昂盛时进以道,行高德钜齐回骞。
昔在淳熙日,中兴最盛年。身逢千载运,眼见五朝天。楚甸当澄按,岷江极泝沿。经途俱极险,问字始能言。
鱼兔若还入手,自然忘却筌蹄。渡河筏子上天梯。到彼悉皆遗弃。未悟须凭言说,悟来言说皆非。虽然四句属无为。此等何须脱离。
昔人性嗜古,服用皆古先。有虞作漆器,弊碗历世传。货赀以得之,其费溢万千。孔席伯夷杖,乾没乃复然。
贝多之叶来金仙,益以注释非忘言。楞伽著在西域编,名虽或讹经则传。唐世经生笔力便,兹文流布今几年。河南题字恐未然,留与末世观蹄筌。
林壑黄昏外,衡门紫翠边。火耕今已老,云卧几何年。棋敛将残局,篙回兴尽船。画麟真已矣,骑犊适悠然。
古人不可见,千卷留遗编。要非纸上语,至理实参前。列圣精微心,舍此将何传。极本会於一,枝叶数万千。
予生驽且钝,良御谩加鞭。蹇步常居后,长途靡克前。於焉辞里塾,竟尔向林泉。鲁诰方擩哜,真乘又赜研。
偶为山中游,遂作山中住。猿鹤尽相忘,不记山前路。架有古仙书,立言谈信去。往往赜其玄,颇有会心处。
糟粕从来空自忙,筌蹄今幸得师忘。明年重即韩门去,拈出胸中一瓣香。
笔健而奇,而纸素犹近时。彼摹者吾不能知其为谁。忘筌与蹄,庶几得之。
诗怀今古浩无垠,谁寄梅花陇首人。刍豢悦心文字趣,筌蹄忘象性情真。相望夜月袁宏渚,一洗西风庚亮尘。我欲莼鲈便归去,雁来应问五湖春。
身亲扫除役,敝袍染尘泥。青云一何高,天险不可跻。西风吹秋来,草木含凄凄。韝鹰屡飞掣,枥马空鸣嘶。
民生结绳初,异宇本同体。谁令四目翁,破肉作疮痏。龙龟出河洛,兹理固天启。张侯瑚琏姿,高步轶前轨。
力田须逢年,掘井须及泉。学者志于道,如以规正圆。及其见道时,揽辔谁争先。筌蹄蜕陈迹,羽化而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