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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州于令仪者,市井人也,长厚不忤物,晚年家颇丰富。一夕,盗入其室,诸子擒之,乃邻子也。令仪曰:“汝素寡悔,何苦而为盗邪?”曰:“迫于贫耳!”问其所欲,曰:“得十千足以衣食。”如其欲与之。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潺潺涧中水,不入贪夫耳。茫茫陌上尘,不沾静者身。静者贵寡欲,贪夫常患贫。躁进陷邪佞,洁已废大伦。况当文明时,草泽罗贤人。行道尚中庸,蠖屈宜求伸。
我虽不知文,尝闻于达者。文以意为车,意以文为马。理强意乃胜,气盛文如驾。理惟当即止,妄说即虚假。
南山之北,北山之南。环冈绕岭,紫翠相参。奔腾蹲蹴,万里{左马右军}骖。丘衍沃若,灵秀所涵。
江出西陵,始得平地,其流奔放肆大。南合沅、湘 ,北合汉沔,其势益张。至于赤壁之下,波流浸灌,与海相若。清河张君梦得谪居齐安,即其庐之西南为亭,以览观江流之胜,而余兄子瞻名之曰“快哉”。
吏能精密,里行婣恤,则不如兄元明,而无元明忧疑万事之敝。斟酌世故,铨品人物,则不如其弟知命,而无知命强项好胜之累。盖元明以寡过,而知命以傲世。如鲁直者,欲寡过而未能,以傲世则不敢。
里中一老妇,行行啼路隅。自悼未亡人,暮年从二夫。寡时十八九,嫁时六十余。昔日遗腹儿,今兹垂白鬓。
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
去上初释褐,一命列蓬丘。青袍春草色,白紵弃如仇。适会龙飞庆,王泽天下流。尔得六品阶,无乃太为优。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徂徕鲁东山,石子居山阿。鲁人之所瞻,子与山嵯峨。今子其死矣,东山复谁过。精魄已埋没,文章岂能磨。
豫章黄鲁直,既拙又狂痴。往在江湖南,渔樵乃其师。腰斧入白云,挥车棹清溪。虎豹不乱行,鸥鸟相与嬉。
万山郁回合,群木尤老苍。细路百盘折,崎岖陟羊肠。凉阴覆峭壁,萦回涧流长。绿萝下百尺,笑挹清泉香。
予尝有幽忧之疾,退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其疾之在体也。夫疾,生乎忧者也。药之毒者,能攻其疾之聚,不若声之至者,能和其心之所不平。
吾本寒家,世以清白相承。吾性不喜华靡,自为乳儿,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辄羞赧弃去之。二十忝科名,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年曰:“君赐不可违也。
五月之旦兹何辰,有女强死无由伸。嗟予为父亦不武,使汝孤冢埋冤魂。死生寿夭固无定,我岂以此辄怨人。当时此事最惊众,行道闻者皆醉辛。
君为陕县令,我实康公孙。始祖有遗烈,托君访春存。夫君有诗来,题云石柱村。石柱之始立,於古无所根。
平生交游情,独处不可乍。那为一马饮,浊水喷百马。弦歌高楼上,但恨知者寡。丈人遗世心,口语傥能借。
昔我移官皇恐滩,缄诗送公因阿连。转头梅事两飘忽,我亦解秩当返辕。岂期邂逅客归会,逢公政成朝日边。可无一语道离阔,顾待别后空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