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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师紫阳翁,雅爱穷幽微。前贤有遗迹,所至皆发挥。千古庐山高,白鹿遇亦希。何人实经始,必藏启天机。
三百年来工五七,追雅媲骚谁第一。独闻彭城陈正字,向来得法金华伯。终古不朽语言在,以诗教人人不识。善学少陵而不为,殆如孟子不言易。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正家巴山阳,占田才百亩。春秋自耕稼,亦足糊其口。中年或水旱,采蕨充饭糗。四壁固屡空,满屋贮蝌蚪。
涵养当用敬,进学在致知。如车去只轮,跬步不可之。夫子受师说,惟敬实所持。升堂逮易箦,参倚日在斯。
嵯峨武夷山,中有梁栋姿。凤凰鸣高岗,隐见视其时。孰若阿房宫,下容五丈旗。孰奏箫韶乐,和声召来仪。
山因先师成令名,人心仰止悬青冥。文侯北面款山扃,石室至今犹南倾。直松万林天籁声,长材大东资连甍。溪泉四出照骨清,润物功溥民冈争。
挽强二石徒碌碌,学到穿杨精艺熟。百发百中无虚弦,百中一趺前功辱。彭君绝识透黄间,不师逢羿师珞琭。天度三百六十强,一算不容失正鹄。吾闻天机难语人,往来了了拈众镞。君姑藏用凝于神,矢口莫轻谈祸福。
东南淮海惟扬州,国士无双秦少游。欲攀天关守九虎,但有笔力回万牛。文学纵横乃如此,故应当家有季子。时来谁能力作难,鸿雁行飞入道山。斑衣儿啼真自乐,从师学道也不恶。但使新年胜故年,即如常在郎罢前。
吾生本寒儒,老尚把书卷。眼力虽已疲,心意殊未倦。正经首唐虞,伪说起秦汉。篇章异句读,解诂及笺传。
淮上一相遇,忆在京都时。虽惊岁月换,未改松桂姿。童侍两三人,瓶锡相与随。自言东越来,箧中多好诗。
扰扰利学者,久不可与谋。读书乃何为,老不知轲丘。弗恤义所在,务期高爵收。尝闻失则嗟,不闻得之羞。
汪子怪我不作诗,意欲窘我荒唐辞。自顾拙兵苦顿弱,安敢犯子之鼓鼙。子之文章既劲敏,屡从大敌相摩治。左立风后右立牧,黄帝秉钺来指麾。
或来丈室问师禅,师解临机示意筌。云在虚空宁有碍,月当阴晦亦长圆。更无馀事牵尘想,犹有能医结世缘。瓶锡憧憧参祖学,几人垂老得林泉。
定交初何年,昔齿会稽学。君壮我尚少,道复先我觉。子时于众人,百鸟一鸑鷟。学官程诸生,题品或义卓。
蜀侯作頖锦水湄,先圣先师同此室。巍然夫子据此座,殿以周公名自昔。圣人现金两如一家,均是周人先后出。想见东家中夜梦,犹与公孙同衮舄。
和戎八十年,尺箠不施寸。彼方玄黄篚,此但青紫楦。怀荣保妻子,是固人所贱。蔌者倖边功,横行请十万。
学仙宗无为,学禅空万缘。自昔抱奇志,师心为真传。失脚堕世纳,芘事几充捐。惟有一念息,不受物欲牵。空花起灭处,我心长泊然。冷暖渠自知,妙处非言答。
恭惟同出自,斯文其在兹。白衣帝王师,古闻今所疑。惨澹涪江滨,烟雨衣无炊。一编洗心易,后学之蓍龟。
汉光昔未遇,颇为兄嫂欺。谁知韩王信,本是屠沽儿。他时筑将坛,意气帝者师。中兴屏新莽,长剑诛赤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