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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胡据西州，近甸无边城。山东收税租，养我防塞兵。胡骑来无时，居人常震惊。嗟我五陵间，农者罢耘耕。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羸马朝自燕，一身为二连。忆亲拜孤冢，移葬双陵前。幽愿从此毕，剑心因获全。孟冬寒气盛，抚辔告言旋。
雄藩镇楚郊，地势郁岧峣.双旌拥万戟，中有霍嫖姚。海云助兵气，宝货益军饶。严城动寒角，晚骑踏霜桥。翕习英豪集，振奋士卒骁。
昔在五陵时，年少心亦壮。尝矜有奇骨，必是封侯相。东走到营州，投身似边将。一朝去乡国，十载履亭障。
东郊瘦马使我伤，骨骼硉兀如堵墙。绊之欲动转欹侧，此岂有意仍腾骧。细看六印带官字，众道三军遗路旁。
野寺根石壁，诸龛遍崔嵬。前佛不复辨，百身一莓苔。虽有古殿存，世尊亦尘埃。如闻龙象泣，足令信者哀。
司空出东夷，童稚刷劲翮。追随燕蓟儿，颖锐物不隔。服事哥舒翰，意无流沙碛。未甚拔行间，犬戎大充斥。
四镇富精锐，摧锋皆绝伦。还闻献士卒，足以静风尘。老马夜知道，苍鹰饥著人。临危经久战，用急始如神。
往时中补右，扈跸上元初。反气凌行在，妖星下直庐。六龙瞻汉阙，万骑略姚墟。玄朔回天步，神都忆帝车。
画角初鸣残照微，营营鞍马往来稀。相逢士卒皆垂泪，八座朝天何日归。
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沙云古战场。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士卒哭龙荒。
翔禽托高柯，倦客念主人。恩义有所知，四海同一身。况皆旷大姿，翰音见良辰。陈规佐武略，高视据要津。
城上更声发，城下杵声歇。征人烧断蓬，对泣沙中月。耕牛朝挽甲，战马夜衔铁。士卒浣戎衣，交河水为血。轻裘两都客，洞房愁宿别。何况远辞家，生死犹未决。
北风裂地黯边霜，战败桑干日色黄。故国暗回残士卒，新坟空葬旧衣裳。散牵细马嘶青草，任去佳人吊白杨。除却阴符与兵法，更无一物在仪床。
昔年群盗阻江东，吴山动摇楚泽空。齐人亦戴蜂虿毒，美稷化为荆棘丛。汹汹四顾多窟穴，浮云白波名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