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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昔日泰山孙先生，蹭蹬穷途道未行。读书有志破万卷，置锥无地可躬耕。高堂亲老仰甘旨，未免道路长营营。睢阳客舍一再过，牢落谁人如姓名。
至静之体首归坤，自乾德外坤为尊，吾宗有志未敢言。至静之体次归艮，自坤德外艮为近，吾宗有志不容逊。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
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伟丽者也。哺糟啜醨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饱。推此类也，吾安往而不乐？夫所为求褔而辞祸者，以褔可喜而祸可悲也。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吾年易逾迈，感慨难具陈。齿发半缺秃，肌肤多不仁。屏迹於空山，几与木石邻。忆昔少年时，秉志将求伸。
素志薄利录，壮年荣林丘。种树疏间泉，凿沼开中洲。堤平水瀰漫，径绕竹净修。梅坞夜月乱，松罔晓风飂。
来汝深，吾语汝，汝今此行五百里。吾岂不欲汝在傍，朝夕告教从容里。
肩吾有云孙，磊砢东州瑞。一诵能万言，落笔忽千字。才抽独茧绪，态涌春云思。喜慕高阳徒，时追习池醉。
颜子有犯不之校，胸怀洒落冰雪融。孟轲横逆必自反，律己程度严秋霜。君子於物本无闷，小人胡尔好有攻。矧今薄俗抑又甚，绝无礼义争豪强。
欲雪不雪云雨愁，将行未行心口谋。问胡不去良有由，故人伏枕关我忧。自心初识十年游，不作世人新白头。抱关非为辞挟搜，乃知自欲吾志求。
畴昔学为文，拟尽周孔道。心劳道未至，壮岁成衰花，畴昔学为诗，模范风雅词。立言多疯喻，反为时人嗤。
鱼固人所欲，痰饮常忌此。兹晨一杯羹，食之乃大美。渔者包裹来，乐与我为市。儿辈问何故，秤平不亏尔。
吾谓钓者徒，今古不同流。今钓曲为饵，古钓直不钩。直钓不在得，所得过於求。贡钓志在得，所得良可羞。乃知今古钓，不可相为谋。好古不好今，颇若能自修。试问羊裘人，亦合子意不。
平生一尊酒，风月不可无。谪官将十年，一醉未易图。市岂无旗亭，官亦有酒垆。薄乃捩齿酸，一滴不可沽。
忆与诸贤共造廷，暮年屈指略凋零。颜郎衫色有时紫，潘令鬓毛无日青。小草自应惭远志，落英犹足制颓龄。左丞岂识吾诗者，举向村姑倚树听。
雁足曾无一字收，有时书到却生愁。故人叠叠半黄壤，今我萧萧全白头。大抵百年皆逝水，可怜万事只浮沤。朝闻夕死真吾道，圣处工夫办得不。
辰极不改北，沧溟日输东。圣道亦如是，味者自异同。哇郑迷世习，舍鱼当取熊。蓍龟期吾子，此语闻先翁。
太尉执事：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
皇帝十四载，新元纪嘉熙。仲冬戊寅朔，午漏方中时。朔风震丘壑，猛籁号枯枝。黯如商雪天，四野昏垂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