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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发青琐闱,暮出居庸道。长风吹大漠,万里白浩浩。维时上谷塞,未有匈奴扰。庙略屈群策,边事藉三表。
飞云渡口西风急,津吏停桡刺船立。始阳公子方垂髫,掩抑依依向余泣。为言阿父守南康,双旌五马烂生光。宁知廉吏反成罪,诸孤藐尔身凄凉。
凤皇失其侣,三年独彷徨。岂无云中鹤,矫矫非所当。所居谷水西,乃在淀水阳。杨氏有好女,小字曰云芳。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
郑公去年离北平,束书抱病来南京。城隅解后喜且惊,开颜握手言再生。自从南北屦构兵,日夜怅望乡关情。几回寄书雁南征,中心摇摇若悬旌。
忆昔蕤宾初,皇疾辍临仗。维日白气亘,黑风复排踢。俄传天柱折,忽若慈母丧。帝本尧舜姿,末履转清伉。
其 一驱车出门去,四顾不见人。回风卷落叶,翊翊带沙尘。平原旷千里,莽莽尽荆槿。
垝垣甫及肩,陋室仅容膝。夜雪启重扉,春云生四壁。檐傍潇湘竹,窗临洞庭橘。与之同岁寒,不受冰霜色。
秋风瑟瑟吹旌竿,廷臣护军西出关。满饮卮酒谢知己,擒戎只在笑谈间。忆昔胡马辽阳入,长屯短戍无完壁。烽火夜照蓬莱宫,黎民半死长安陌。
子幸以斯言叙我诗,百世而下有指而目之者,曰此有明之世一僻固狭隘之诗人也,视欧阳子之称圣俞者,不尤有余荣矣乎!”余既诺孟和之请,而未及为。今录其遗诗,追忆平时往复之语,聊举其绪言,以慰孟和
岭下望岭上,夭矫蜒蜿飞。背无一仞阔,旁有万丈垂。循背匍匐行,视敢纵横施。惊魂及坠魄,往往随风吹。
郑子离襁褓,所怙惟乃父。父昔仕燕京,半世去乡土。子家孝义门,十世居同聚。派衍白麟支,望出荥阳谱。
艺苑有精能,凝神始臻理。笔端具天人,难以茫昧拟。致道古仙都,山水丽清美。雷宫设像画,种种尽其技。
世事亦何常,惨舒递相荡。今日非昨日,回首一惆怅。圣人久在宥,君子始用壮。漫同贾生哭,实恃汉文量。
老龙攫天来,神工郁随从。振鬛生群峦,触颔尽虚空。有地皆天行,是石作水用。小龙引双须,顾盼左右纵。
予生鄙性嗜奇古,北走青徐南走楚。千金不惜买干将,宝匣腾光快先睹。龙文星彩莹深秀,结绿青萍何足数。河汉常时失斗牛,雷电中宵吼风雨。
驱马邠宁道,萧森值莫秋。侵星劳跋涉,入境遍咨诹。土俗犹遗古,民风近不偷。图存思亶父,开国重公刘。
朝登黄金门,暮上白玉堂。清飙播柔弦,倏忽变炎凉。蟋蟀吟苔砌,宵行流夜光。云汉悬西南,星斗何纵横。
闻君东篱把寒菊,对酒高歌霜满屋。寻常闭门嗔索诗,此时下笔皆神速。想为悲秋发豪兴,十斗九空惊侍仆。不然浩荡凌云句,岂是枯肠泥睟粥。
忆予初识子,子方髫而俊。未能与深素,亦以私余润。迈往不屑姿,良足驱鄙吝。岁月既已多,肝胆两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