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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四世凡五公,唐朝三相传家风。君家几代擅儒业,高曾艺苑俱称雄。大父谦尊古君子,诸父名高表吾里。一门子弟更竞爽,挹取乙科自君始。
诳人吐尽胸中墨,不料反为人所得。祸变之来非所虑,仅与诗人供一筹。韩非竟以说难死,杨恽诗成汙刀机。子云嗜学甘寂寞,晚年奇字终投阁。
六籍讨雅奥,百家穷怪奇。江沱马尘合,毛釐无所施。不自我后先,逢此泽火时。固已殛来恶,尚乃存微箕。
今年六十二,弃官八年矣。生世业已休,来日凜无几。孰谓尝作郡,旦暮窘薪米。少时颇豪宕,晚乃穷如此。
弱龄慕奇调,无事不兼修。望气登重阁,占星上小楼。明经思待诏,学剑觅封侯。弃繻频北上,怀刺几西游。
忆昔初及第,各以少年称。君颐始生须,我齿清如冰。尔时心气壮,百事谓己能。一别讵几何,忽如隔晨兴。
伏羲初画卦,苍氏乃制字。点画有偏旁,阴阳贵协比。古者不嫌名,周公始称讳。始讳犹未酷,后习转多忌。
余言,怀卫间风气清淑,物产奇丽,相约他年为终焉之计。尔后事与愿违,遑遑未暇。故其晚年诗曰,梦想淇园上,春林布谷声。又曰,故交半在青云上,乞取淇园作醉乡,盖志此也。
吾奇曾生者,始得之太学。初谓独轩然,百鸟而一鹗。既又得杨生,群兽出麟角。乃知天下下,所识惭未博。
自古名士纷如毛,多见博带裳衣褒。如其可学不可逮,三满夫子皆儒豪。其文渊源尤可爱,江海驾荡相吞滔。方吾少时未识愧,引领日望声齐高。
蓬山有行客,欲上北城舟。学问本闳博,言谈非谬悠。尝陈帝王略,得试紫云楼。一时惊豪捷,况复富春秋。
长安古名都,汉唐以来帝王宅。当时高冠大带接迹公卿间,声名大半文章伯。能书万变轶出意象外,那局体法就常格。杰词精翰在处勒琬琰,从此关西富碑石。
读书只博双鬓斑,诗好岂解留朱颜。平时无客怜辙鲋,触处有人嘲饭山。相府略尝唤宜禄,木门不梦窥铜环。多病但结药裹伴,得酒间发诗囊悭。
我治湖上园,占断山水窟。幽事日相关,颇觉无暇逸。有客来相过,云欲救我失。谓我谁爱閒,未得居閒术。
天运驱人人不觉,古道违时时不学。王相随胫回荆山,昭质依然未经琢。因思胥靡逢殷宗,精神动悟声气从。砺舟霖雨到梅蘖,变化气质天同功。
瀫水之西,巍然一峰。是白道坚,翔舞而东。林峦蓊蔚,丘壑浑融。雍雍聚落,惟金之宗。
虞夏几百载,继以周礼乐。洋洋雅颂音,后亡前亦作。井疆贫富均,薄海咏康乐。姬公同圣贤,积累亦不薄。
乾涵坤毓万汇夥,独得为人赖钧播。八尺身为天地赘,一寸心将天地裹。道眼自应非肉眼,以心观物无不可。灵台光尘日月县,肯使一丝挂尘堁。
昔年勤细书,广博求多益。谓经手一抄,可胜读数百。矻矻三十年,尝废寝与食。磨墨见砚穿,败笔如丘积。
残编断简事寥寥,购辑成书匪一朝。韦述投山藏旧史,肩吾去国失宫谣。须知孔壁遗文在,岂逐秦燔烈焰销。博学多闻予所仰,喜君携笈过衡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