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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者以窃符为信陵君之罪,余以为此未足以罪信陵也。夫强秦之暴亟矣,今悉兵以临赵,赵必亡。赵,魏之障也。赵亡,则魏且为之后。
昔者薄游燕王都,燕人买骏皆买图。汝南袁公善相骨,称我一匹桃花驹。是时先帝论封禅,焚香日坐蓬莱殿。二三元老书不停,记室竖儒供笔砚。
萧溪先生乐山者,结屋临溪颇幽雅。开轩见水不见山,却向图中看挥洒。高斋素笔悬清风,仿佛坐我林崖下。群峰奔驰势如马,绿树人家面平野。
伟哉此阳山,有石俟歌诵。形将冰块截,势与莲花共。仰观一何高,登涉不可鞚。鸟飞必徊翔,云出自腾滃。
数千里外,得长者时赐一书,以慰长想,即亦甚幸矣;何至更辱馈遗,则不才益 将何以报焉?书中情意甚殷,即长者之不忘老父,知老父之念长者深也。至以「上下 相孚,才德称位」语不才,则不才有深感焉。 夫才德不称,固自知之矣;至於不孚之病,则尤不才为甚。且今之所谓孚者,何哉?日夕策马,候权者之门。
见恶必远避,见善尝加恭。石田乃隐者,赋诗亦多工。如何论朝政,所论殊不公。此札实差谬,何谓声枌枌。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飞云渡口西风急,津吏停桡刺船立。始阳公子方垂髫,掩抑依依向余泣。为言阿父守南康,双旌五马烂生光。宁知廉吏反成罪,诸孤藐尔身凄凉。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忆昔与子游,我齿始逾冠。子年颇少我,已复饱经传。白璧信少双,明珠合同穿。吾师文献公,清慎寡推荐。
刘生亦是丹青豪,近来作画无此曹。平明退直呼浊醪,半酣脱却宫锦袍。戏将秃笔作鳞介,已觉四壁生风涛。风涛汹涌向何处,岸阁江空起烟雾。
郑公去年离北平,束书抱病来南京。城隅解后喜且惊,开颜握手言再生。自从南北屦构兵,日夜怅望乡关情。几回寄书雁南征,中心摇摇若悬旌。
太常画品称绝俗,海外皆传夏公竹。房栊有女十五人,兰佩云鬟总如玉。夫人贤德妇中英,伯夏乃是夫人生。尚宝当年阅诸女,独指伯夏劳经营。
呜呼!结交难结心,无论廊庙及山林。下里浮沉世事浅,中朝出入人情深。二十年来与公厚,倒屐倾筐无不有。亹亹清谈曲席前,沉沉夜酌疏钟后。
君不见昔日方相氏,黄金为四目。精光倏昱夺长庚,导者趋风观者肃。一朝竣事归有司,委弃尘埃同朽木。我生两眼粗能视,要探天根窥地轴。
兹山曾姓孙,公来复为邵。茅宇亦人群,远心豁蒨峭。危坐二十年,阴阳恣翻校。用志疑于神,神者亦相劳。
天地炎州外,云涛涨海边。为儒嗟世业,结社断尘缘。髫龀趋先子,荣枯忆往年。时推骢马使,人避铁冠贤。
忆昔到京畿,与子寓官廨。一见即相欢,不翅旧交快。维时困道涂,驱车久行迈。忽逢弛担初,欣若身脱械。
空山有畸人,家世业诗书。齿发日益衰,所得仅绪余。好古不自量,临文每嗟吁。汉唐日以降,作者称欧苏。
昔闻贵公子,乃是信陵君。剑气连秋水,英风迈长云。堂中爱养三千士,玉袍珠履何缤纷。信陵一去几千载,堂中今无一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