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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昔嗜酒徒,往往皆能诗。诗亦何与酒,胡为必相资。我诗既不工,我酒还复漓。颓然亦复醉,信笔辄书之。
诗老作诗穷欲死,序诗乃得欧阳氏。序言人穷诗乃工,此语不疑如信史。少陵流落白也窜,郊岛摧埋终不起。是知造物恶镌鑱,故遣饥寒被其体。
半生书痴虫蠹木,不管瓶无旧储粟。青灯竹屋雪村寒,声鸣益悲梦难续。晚菘早韭有书味,诗腹冰清鄙梁肉。迩来毛颖会稽楮,乃欺余贫共羞缩。
世人作肥字,正如论馒头。厚皮虽然佳,俗物已可羞。字法叹中绝,今将五十秋。近日稍稍贵,追踪慕前流。
凤巢无鸺鹠,虎穴不生狸。巽岩四十年,名声儿童知。黄流出昆仑,笔力子似之。严兵鏖残敌,往往辄偃麾。
未见心先识,相逢意辄同。半生才得此,叔世若为容。力学君方壮,缘愁我已翁。泥涂断还往,信矣命之穷。
去年赏月待晴开,今年赏月月待来。去年酒少辄醉倒,今年酒多如未杯。信知豪饮不在我,月色为我生饮材。举头试看月如许,皎皎冰壶在玉台。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王戎简要,裴楷清通。孔明卧龙,吕望非熊。杨震关西, 丁宽易东。
归袖翩翩去谁御,篝灯荧荧翳复吐。取道言从草市西,问津更访修竹坞。残梦欻过均州山,杀更尚数襄阳鼓。盎盎屯云连远岫,剪剪北风斜细雨。
我昔就学初,龆童齿未龀。严亲念痴狂,小艺诱愚钝。始时授章句,次第教篇韵。蒙泉企层澜,覆篑期九仞。
玉川先生洛城里,破屋数间而已矣。一奴长须不裹头,一婢赤脚老无齿。辛勤奉养十馀人,上有慈亲下妻子。
五月之旦兹何辰,有女强死无由伸。嗟予为父亦不武,使汝孤冢埋冤魂。死生寿夭固无定,我岂以此辄怨人。当时此事最惊众,行道闻者皆醉辛。
众奇子美貌,堂堂千人英。我独疑其胸,浩浩包沧溟。沧溟产龙蜃,百怪不可名。是以子美辞,吐出人辄惊。
开梅山,梅山开自熙宁之五年。其初连峰上参天,峦崖盘崄阂群蛮。南北之帝凿混元,此山不圯藏云烟。跻攀鸟道出荟蔚,下视蛇脊相夤缘。
頖宫德厚仍信矼,北扉笔力谈笑扛。重圭叠璧凛群视,不使东瓯成陋邦。日边时见召仙李,林下那容栖老庞。故园此日成胜聚,归梦不泛潇湘江。
振奇欲何夸,颇疑造物者。两山擘其间,放此江东泻。不知太古前,宇宙孰坏冶。疏凿著夏书,固自人力假。
文箫蹑彩鸾,夜半恐不逮。山深忽呼名,惊喜不得退。仙谪无所逃,士贫何可耐。乃以三生缘,遂为二姓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