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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一画人文现,书画已在羲皇时。鸟迹科斗又继作,象形取义日以孳。肖形求贤在商世,书画从兹分两歧。秦汉画工可指数,笔迹已远不可追。
治理逢熙运,钦明仰圣皇。至仁侔覆载,上德配轩唐。大业勤弘济,元臣协赞襄。贤科收俊造,庭实粲珪璋。
古人有战伐,诛暴以安民。今人尚杀戮,无问豺与麟。滥官舞国法,致乱有其因。何为昧自反,一体含怒瞋。
余与徐君幼文同谪钟离,结屋四楹,幼文居东楹,余居西楹。又尝赋诗曰:“梦里绿阴幽草,画中春水人家。何处江南风景,莺啼小雨飞花。
病起犹未王,言归聿何速。所叹鸡肋微,犹成道旁筑。得失一以分,宁免相刺促。快哉良友言,自计亦已熟。
前年远别君父子,遭乱相传皆已死。今朝南陌忽逢君,为识人中语音似。君言从亲渡海涛,欲避兵祸辞官曹。间关仅得返乡里,脱命罗罔真秋毫。
余始不欲与佛者游,尝读东坡所作《勤上人诗序》,见其称勤之贤曰:“使勤得列于士大夫之间,必不负欧阳公。”余于是悲士大夫之风坏已久,而喜佛者之有可与游者。去年春,余客居城西,读书之暇,因往云岩诸峰间,求所谓可与游者,而得虚白上人焉。虚白形癯而神清,居众中不妄言笑。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伯兄性寡营,生理日萧条。两弟皆食贫,汲汲度昏朝。为农力不任,课儿亦无聊。余润或望余,自顾无脂膏。
先生京国来,称有母氏丧。问之几何时,二十余星霜。八月发秦淮,九月下涛江。旦闻云海滴,夜视星斗芒。
汉武唯知贵异物,博望常劳使西域。大夏康居产富饶,胡桐柽柳非奇特。独取葡萄入汉宫,遂遣天王亲外国。当年肉味厌侯王,今日霜根遍西北。
余生信多厄,浩叹命可嫌。二年不出门,日白夜有蟾。云何此举棹,风雨随相淹。嗟人孰无友,钱子吾所欣。
妾能擫赵瑟,旧得君王眷。更衣直夜房,侍酒登春殿。出宫非故颜,里妇犹相羡。丛台罢往梦,破屋流萤见。末路多若斯,纷纷贵成贱。
我昔住在南山头,连山下带清溪幽。山巅出泉宜种稻,绕屋尽是良田畴。家家种田耻商贩,有足懒踏县与州。西风八月淋潦尽,稻穗崿比无蝗蟊。
君不见昔日方相氏,黄金为四目。精光倏昱夺长庚,导者趋风观者肃。一朝竣事归有司,委弃尘埃同朽木。我生两眼粗能视,要探天根窥地轴。
天王有万国,抚治不能遍。百僚分所司,控制倚方面。旬宣贵浃洽,付托属隆眷。易置苟无恒,勤怠朝夕变。
迢迢下菰城,乃在衡山址。卜筑自何人,云是楚公子。连峰负崇墉,重皞抱溪水。得非蒸土成,讵乃久不圯。
文庙临朝日,英皇复辟年。我公台鼎贵,臣职始终全。旧锡恩荣榜,仍居侍从员。皂囊繁出入,彤陛俨周旋。
古来名画传父子,唐有二李蜀两黄。吴兴公子冠当代,雍也继之早擅场。宋祖子孙画龙种,毛骨固是非寻常。珊瑚宝玦久零落,空有妙艺传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