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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性虽嗜学,年少不自强。所至未及门,安能望其堂。荏苒岁云几,家事已独当。经营食众口,四方走遑遑。
至乐山中,嘉木之樾。有人天游,风云为马,鸥鹭为舟。有诗客李发,字之曰清闲处士。而蜀有豪士王当,以为盖谢敷之流。
吾闻县官渔海鱼不出,捐以予民鱼乃复。天之生物岂无意,殆欲怜贫补不足。吾家元无二顷田,卒岁何人分半菽。小园自幸有馀地,背负经书力锄斸。
故交吾未测,薄宦空年岁。晚节踪曩贤,雄词冠当世。堂中皆食客,门外多酒债。产业曾未言,衣裘与人敝。
不动者厚地,不息者高天。无穷者日月,长在者山川。松柏与龟鹤,其寿皆千年。嗟嗟群物中,而人独不然。
大人先生,高怀逸兴,酒肉寓名。纵幕天席地,居无庐室,以八荒为域,日月为扃。贵介时豪,搢绅处士,未解先生酒适情。徒劳尔,谩是非锋起,有耳谁听。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其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未至彭城,疽发背,死。苏子曰:“增之去,善矣。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君之在世帝敕下,君之谢世帝敕回。魂之为变性原返,气之为物情本开。於戏龙兮凤兮神气盛,噫嘻鬼兮归兮大块埃。身可朽名不可朽,骨可灰神不可灰。
寒林昏鸦相与还,下有跂石苍孱颜。曾於古图见彷佛,已怪刀笔非人间。君家石屏谁为写,古图所传无似者。鸦飞历乱止且鸣,林叶惨惨风烟生。
真人累阴德,闻之三十天。一朝鸾鹤来,高举为神仙。冉冉去红尘,飘飘凌紫烟。下有修真者,望拜何拳拳。
顷年曾记游花谿,宗枢潭府谿之湄。徘徊其上叹秀爽,宜有英才瑞明时。岩岩林公天与奇,劲气不为金石移。少以六义鸣上庠,游宦所至英声驰。
平川汹汹经南国,匹练横托半天碧。洪澜巨浪之中央,忽见颓嵬太古石。此石由来几许时,混元一气初开辟。神功割破混沌胎,划落半空随霹雳。
世上有蛇皆可物,非物非心亦百佛。五湖云衲竞头参,空把光阴恣埋没。我游江湖三十有四年,饱饭之余,一味闲打眠。
天地炎州外,云涛涨海边。为儒嗟世业,结社断尘缘。髫龀趋先子,荣枯忆往年。时推骢马使,人避铁冠贤。
北客而南征,蹇产非所志。问津人尚绝,後来狂避世。流离窜斥者,其数非一二。风流称南朝,文物始佳丽。
苏州定慧长老守钦,使其徒卓契顺来惠州,问予安否,且寄《拟寒山十颂》。语有璨、忍之通,而诗无岛、可之寒,吾甚嘉之,为和八首。左角看破楚,南柯闻长滕。钩帘归乳燕,穴纸出痴蝇。
归去来兮,行世不偶予曷归。其出无所为喜兮,舍去而何悲。眄一世之无与兮,古之人逝莫追。求不疚于予义兮,又奚恤余子之是非。
天马周流不停策,青龙挂空山无色。区中物物见根柢,岁年滔滔逐流水。籲于求归归未获,客里随人送行客。鏦金伐鼓行清秋,江头组练云如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