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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避乱所见女子,末有埋冤姐姐,衔恨婆婆语,极俚。后有螺川杨氏和二首,又自序生杨嫁罗,丙子暮春,自涪翁亭下舟行,追骑迫,间逃入山,卒不免于驱掠。行三日,经此桥,睹无闻二词,以为特未见其苦,乃和于壁。复云,观者毋谓弄笔墨非好人家儿女,此词虽俚,谅当近情,而首及权奸误国。
庐阜诸峰,炉峰绝胜,草堂介焉。敞明窗净室,素屏虚榻,要仰观山色。俯听流泉。中有池台,旁多竹卉,夹涧杉松高刺。
泛松江、水遥山碧,清寒微动秋浦。霜云霁色横无际,别鹄惊鸿无数。朝又暮。听牧笛长吹,隐隐渔榔度。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轼每读《诗》至《鸱枭》,读《书》至《君奭》,常窃悲周公之不遇。及观《史》,见孔子厄于陈、蔡之间,而弦歌之声不绝,颜渊、仲由之徒相与问答。夫子曰: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颜渊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
弭楫山水县,驱马东南隅。侯当溽暑至,乘凉出郊墟。晓月醒魂梦,轻颸动襟裾。气爽体自轻,纵意驰坦途。
嗟余与子久离群,耳冷心灰百不闻。若对青山谈世事,当须举白便浮君。天目山前渌浸裾,碧澜堂下看衔舻。作堤捍水非吾事,闲送苕溪入太湖。
平生无一女,谁复叹耳耳。滞留生此儿,足慰周南史。那知非真实,造物聊戏尔。烦恼初无根,恩爱为种子。
无田士相吊,亦以废燕乐。我官虽在朝,得饮乃不数。诗书向墙户,宾至无杯杓。空取上古言,酬之等糟粕。
徐子作别十年余,无人可寄一纸书;闲门美睡畏剥啄,自怪一念常关渠。西风萧萧吹槁叶,秋光正满蜗牛庐,读书易倦出无友,抚几惝恍空愁予。蜀庄之孙住南郭,亦复迹远非情疏。何时同载过老子,共饭赤米羹青蔬?
凌晨有客至自西,为问诗老来何稽。京师车马曜朝日,何用扰扰随轮蹄。面颜憔悴暗尘土,文字光彩垂虹霓。空肠时如秋蚓叫,苦调或作寒蝉嘶。
齐人谨盐筴,伯者之事尔。计口收其余,登耗以生齿。民充国亦富,粲若有条理。惟非三王法,儒者犹为耻。
与君结交深,相济同水火。文章发春葩,节行凛筠笴。吾才已愧君,子齿又先我。君恶予所非,我许子云可。
子谓莫饮酒,我谓莫作诗。花开木落虫鸟悲,四时百物乱我思。朝吟摇头暮蹙眉,雕肝琢肾闻退之。此翁此语还自违,岂如饮酒无所知。
文成念韩痛,破产伺强奏。千金募健士,椎断属车尘。东去变名姓,浮游淮泗滨。忍耻奉遗履,得书何老人。
罪斥云一纪,常亦守官箴。置身江海畔,放言麋鹿岑。大吏不诃谴,小吏自堪任。虾菜日异馔,著书敌南金。
郡城无大小,雉堞皆有楼。其间著名者,不过十数州。吹箫事辽敻,仙迹难寻求。庾公在九江,缔构何风流。
琅琊名父子,少孤起徒步。贽谒桑魏公,藻监非易与。抚顶久叹惜,王杨许为伍。诸侯取为官,佐幕大名府。
丈人几八十,岁晚益穷经。阴阳判九六,天地环丙丁。初若发泉穴,渐已澄沧溟。所宝非世有,愿充天子庭。
上盆五尺高,下盆二尺广。咿呦蚁穴间,飞瀑一线响。关侯初为此,避世挹萧爽。晁子亦欣然,闭户穿瓦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