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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占冢碑,近自田家获。藏之五六年,未甚见省录。古苔侵文理,封结殆莫识。偶然嗟其穷,一一为磨剔。
太霄杰观凌空起,非雾非烟护珠蕊。万灵操戟夹危栋,中有丹书并绿字。走云飞雨泽地产,合璧联珠焕宸纬。尧图羲坟共彪炳,禹训汤铭角雄伟。
杜牧先铭墓,渊明自祭文。两贤真造理,百世又逢君。把钓溪沈月,著书山锁云。谁能上遗藁,堪辟木天云。
钜贤如木铎,一振声蓋代。丈人文曲星,谴谪落下界。辞源发昆仑,意尽若到海。昔在神德朝,少秀负文彩。
沟水新伤掺袂人,何言便作死生分。地中玉树无期见,琴上牙絃忍再闻。几日离觞成渍酒,平时芳札代遗文。东亭哭罢愁回首,落照铭旌隔野氛。
混茫丕变造西阡,物象熙熙被一川。易觉锦城销白日,难歌蜀道上青天。云敷牧野耕桑雨,柳拂旗亭市井烟。院锁玉溪留好景,坊题金马促繁弦。
维扬禹九州,淮南唐四镇。地据江海冲,星占楚吴分。五季剧荒扰,我朝夷僭闰。督府时称雄,守帅选常遴。
天监我宋,受命以人。咋为乱阶,以启圣人。皇帝嗣位,其仁如春。万邦欣载,共惟帝臣。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