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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
时黄祖太子射,宾客大会。有献鹦鹉者,举酒于衡前曰:“祢处士,今日无用娱宾,窃以此鸟自远而至,明彗聪善,羽族之可贵,愿先生为之赋,使四座咸共荣观,不亦可乎?”衡因为赋,笔不停缀,文不加点。其辞曰: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金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
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谴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
总序盖诗有六义焉,其二曰赋。杨雄曰:“诗人之赋丽以则。”班固曰:“赋者,古诗之流也。
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锦衾遗洛浦,同袍与我违。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
沉阴结愁忧,愁忧为谁兴?念与君相别,各在天一方。良会未有期,中心摧且伤。不聊忧餐食,慊慊常饥空。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离宴殷勤,兰舟凝滞,看看送行南浦。情知道世上,难使皓月长圆,彩云镇聚。算人生、悲莫悲于轻别,最苦正欢娱,便分鸳侣。泪流琼脸,梨花一枝春带雨。
咫尺凤衾鸳帐,欲去无因到。虾须窣地重门悄。认绣履频移,洞房杳杳。强语笑。
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一个肌肤浑似玉,更都来、占了千娇。妍歌艳舞,莺惭巧舌,柳妒纤腰。
嘉景,向少年彼此,争不雨沾云惹。奈傅粉英俊,梦兰品雅。金丝帐暖银屏亚。并粲枕、轻偎轻倚,绿娇红姹。
朱粉不须施,花枝小。春偏好。娇妙近胜衣。轻罗红雾垂。琵琶金画凤。双条重。倦眉低。啄木细声迟。黄蜂花上飞。
锦屏罗幌初睡起。花阴转、重门闭。正不寒不暖,和风细雨,困人天气。此时无限伤春意。凭谁诉、厌厌地。这浅情薄幸,千山万水,也须来里。
都人未逐风云散。愿留离宴。不须多爱洛城春,黄花讶、归来晚。叶落灞陵如翦。泪沾歌扇。无由重肯日边来,上马便、长安远。
柳飞绵,花实少。镂板音清,浅发江南调。斜日两竿留碧□。马足重重,又近青门道。去尘浓,人散了。回首旗亭,渐渐红裳小。莫讶安仁头白早。天若有情,天也终须老。
湖上西风急暮蝉。夜来清露湿红莲。少留归骑促歌筵。为别莫辞金盏酒。入朝须近玉炉烟。不知重会是何年。
资善堂中三十载,旧人多是凋零。与君相见最伤情。一尊如旧,聊且话平生。此别要知须强饮,雪残风细长亭。待君归觐九重城。帝宸思旧,朝夕奉皇明。
相别重相遇,恬如一梦须臾。尊前今日欢娱事,放盏旋成虚。莫惜斗量珠玉,随他雪白髭须。人间长久身难得,斗在不如吾。
莫问逢春能几回。能歌能笑是多才。露花犹有好枝开。绿鬓旧人皆老大,红梁新燕又归来。尽须珍重掌中杯。
心心念念忆相逢。别恨谁浓。就中懊恼难拚处,是擘钗、分钿匆匆。却似桃源路失,落花空记前踪。彩笺书尽浣溪红。深意难通。强欢殢酒图消遣,到醒来、愁闷还重。若是初心未改,多应此意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