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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噫嘘嘻,人奔奔,皆为名利之所役,贤反愚兮明反昏。夜却金兮尚高洁,择一钱兮义同颉。莱芜甑中尘扑飞,悬鱼老子肝似铁。
尝闻赵清献,恤孤慰亡友。至今西蜀人,谈美不容口。二喻出儒家,清贫一无有。零丁依老姑,破屋僧堂后。
珍重妙观师,书来再三读。不蒙促归计,乃忧旷笺牍。疑师未相知,待我尚尘俗。窃闻构新殿,东畔建廊屋。
山林自空闃,游人事幽讨。岫{左山右晃}与云关。来迹可堪扫。艮维矗孤峰,玉簪倚天杪。
南无佛法僧,大慈三宝海。我念欲依教,普劝诸众生。莫杀莫食肉,同蕴仁慈行。无病保长龄,未来成佛道。
抱璧置泥涂,皎然质不泯。菖蒲九节花,虽死常流芬。十三学裁衣,十六诵诗书。十七妇道成,十八为君妻。
白日登遥陌,玄明问故宫。变桑徒霭霭,秀麦只芃芃。伊昔虞廷上,兹阉汉幄中。腹心推帝主,权位窃奸雄。
塞上春深草初绿,黄河套边堪放牧。何来羌羚携乳畜,旁有韩卢将搏逐。群羚不奔且不惊,?车无影鸾无声。持旄已归苏子卿,挟册未见黄初平。
谁谓九华远,吾身未尝檐。唱篇每起予,予口安能箝。忆在秋浦北,空江上新蟾。光洁写一镜,回环两堤奁。
尊王兴霸国,古莫重齐桓。仲尼书大法,亦莫重更端。文章革浮浇,近世无如韩。健笔走霹雳,龙蛇奋潜蟠。
河隍多宿兵,兵食固所须。幸时不战斗,畜养安可无。古兴十万师,七十万家辍耕锄。今来岁调饷,且与往昔殊。
昔观唐人诗,茶咏鸦山嘉。鸦衔茶子生,遂同山名鸦。重以初枪旗,采之穿烟霞。江南虽盛产,处处无此茶。
上玄茫昧胡为乎,施设吾道生吾徒。否多泰少是天意,生有述作死不虚。圣人忧患方演易,贤者穷愁始著书。尽令富贵陷逸乐,蠢蠢戢戢如鸡猪。
生来未尝畜良马,近得此驹诚可嘉。骨节权奇毛肉好,此种无乃真渥洼。健蹄骎骎稳而疾,历目一过如飞霞。自归官下少出入,惟是刍粟意转加。
摩诘本词客,亦自名画师。平生出入辋川上,鸟飞鱼泳嫌人知。山光盎盎著眉睫,水声活活流肝脾。行吟坐咏皆自见,飘然不作世俗词。
老矣捐书卧看屋,尚记姓名供简牍。仓皇去越著南冠,头已如蓬口生醭。无因可结孔方交,有药唯医管城秃。新凉稍与灯火亲,学字颇惭蛇蚓曲。
鸣珂晓日动,画旗春风斜。马蹄碧玉砧,踏破黄金沙。夹路尽高柳,屹如绀璧遮。草软藉游人,树暖啼娇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