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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都督大宴滕王阁,宿命其婿作序以夸客,因出纸笔遍请客,莫敢当,至勃,泛然不辞。都督怒,起更衣,遣吏伺其文辄报。一再报,语益奇,乃矍然曰:“天才也!”请遂成文,极欢罢。勃属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数升,则酣饮,引被覆面卧,及寤,援笔成篇,不易一字,时人谓勃为腹稿。
迁谪独熙熙,襟怀自坦夷。孤寒明主信,清直上天知。消息还依道,生涯只在诗。惟尚谕山水,讵敢咏江蓠。
太岁在辛卯,九月万木落。是时太阴亏,占云臣道剥。王生出紫微,谴逐走商洛。扶亲又抱子,迤逦过京索。
一双膝胫两条铁,一掬精神一团雪。早曾火燄上翻身,鸳帏不把丁香结。风吹香囊满路香,知君也结钦山辙。忽然洗面摸得鼻,方知皮下各有血。
使君有佳招,宿雨晓更惊。晨起候天色,对岸烟岚生。使君匪遨游,因行问农甿。农甿趋急务,欢然慰中情。
一峰何峥嵘,万象翻匍匐。心包元气并,影立太空独。遥瞻极乾端,俯瞰际坤轴。飘飘凌云身,杳杳送鸿目。
北山从何来,崑岷而鼻祖。并包河与江,考历不能谱。近推连括苍,继乃至天姥。既而南入台,盘桓遂东下。
归帆征棹,相望于黄芦烟草之际。去来乎桥之左右者,若非人世,极画工之巧所莫能形容。每来维舟,未尝即去,徜徉延伫,意尽然后行。至欲作数语以状风景胜概,辞不意逮,笔随句阁,良可慨叹。
蜀道登天。望峨眉横绝,石栈相连。西来当鸟道,逆浪俯回川。狷与鹤,莫攀缘。
竹之始生,一寸之萌耳,而节叶具焉。自蜩腹蛇蚶以至于剑拔十寻者,生而有之也。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与可之教予如此。
瞿塘迤逦尽,巫峡峥嵘起。连峰稍可怪,石色变苍翠。天工运神巧,渐欲作奇伟。坱轧势方深,结构意未遂。
忆昨此地相逢时,春入穷谷多芳菲。短垣囷囷冠翠岭,踯躅万树红相围。幽花媚草错杂出,黄蜂白蝶参差飞。此时少壮自负恃,意气与日争光辉。
前会去莫追,後见来无期。别叹後见难,悔恨前会稀。惟吾衡父兄,金纯玉光辉。裁磨杀圭角,不与瓦砾齐。
崔觐者高干,梁州城固人。读书不求官,但与耕稼亲。夫妇既已老,左右无子孙。一日召奴婢,尽又田宅均。
泛观天地间,一气如爨鼎。半鼎沸正急,半岂独尔静。从旁更益薪,既往漫不省。畴当起沃之,辘轳转修绠。
廼先天皇君,万有七千祀。迄彼大庭时,对於葛天氏。邈计几何年,是生余小子。上清太极公,造道穷天髓。
吾闻灵龟不愿死有用于清庙,但愿曳尾安泥涂。所以漆园吏,坐叹清江使者逢豫且。龟峰之龟定何物,不在泥涂之下,乃在万仞之上高突兀。
生平抱直气,鬼神不敢干。乃从异物化,使我涕泗澜。昔之初拜兄,申申从太原。府公颇好事,凿地种琅玕。
薄薄酒,颜可丹。粗粗布,身不寒。丑丑妇,贫相欢。人生浪行路难,欲不外骛心内安。
适斋一片心,它人难与比。少时发此念,乐施到莫齿。婚姻成者众,葬埋不知几。义气追古人,仁风动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