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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亡是公在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田乐乎?”子虚曰:“乐。”“获多乎?”曰:“少。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逾限,越海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
乾隆丁亥冬,葬三妹素文于上元之羊山,而奠以文曰:呜呼!汝生于浙,而葬于斯,离吾乡七百里矣;当时虽觭梦幻想,宁知此为归骨所耶?汝以一念之贞,遇人仳离,致孤危托落,虽命之所存,天实为之;然而累汝至此者,未尝非予之过也。予幼从先生授经,汝差肩而坐,爱听古人节义事;一旦长成,遽躬蹈之。呜呼!使汝不识《诗》、《书》,或未必艰贞若是。余捉蟋蟀,汝奋臂出其间;岁寒虫僵,同临其穴。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其一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定将捷足随途骥,那有闲情逐水鸥。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阁于山与湖之间,山围如屏,湖绕如带,山与湖交相袭也。虞山,嶞山也。蜿蜒西属,至是则如密如防,环拱而不忍去。西湖连延数里,缭如周墙。
少年喜奇迹,落拓鞍马间。纵目视天下,爱此宇宙宽。山川看不厌,浩然遂忘还。岷峨最先见,晴光厌西川。
日落长安道,大野渺荒荒。吁嗟秦皇帝,安得不富强。山大地脉厚,小民十尺长。耕田破万顷,一稔粟柱梁。
幔亭驾斗浮丹巘,扁题密镂黄金篆。淋漓羽盖森鸾旂,仙凡不隔蟠桃宴。红云垂地醉壶天,真珠为浆玉为馔。中有一人长眉青,紫锦荷囊灿星弁。
尊酒留连者累日,过后讣音至长安,予不胜惊悼。今年以事来都,其弟义甫秘监会予于东溪,出示嘉议墨梅横幅,因作长短句一章,兼致区区追挽爱笔端造化,春不尽、思无边。看诗意精神,不求颜色,物外神仙。回头水南水北,觉冰姿玉骨却凄然。
纳兰昔御仪鸾殿,曾以宰官三召见。画栋珠簾霭御香,金床玉几开宫扇。明年西幸万人哀,桂观蜚廉委劫灰。虏骑乱穿驿道走,汉宫重见柏梁灾。
花发春连屋,山晴昼满楼。所过皆异县,何处是皇州。颃颉莺衔逐,呢喃燕聚谋。物生各有累,于世孰无求。
卓尔西山百里强,累年家有桂枝香。万株松竹封三径,数世儿孙食一堂。客舍远连虚席密,县衙斜引阙门长。就中好是华林墅,别种梧桐养凤凰。
孝弟扬芳累世传,书斋云锁碧峰前。轩窗翠滴松筠接,砌槛清涵水石连。旌表华门诚积善,褒崇合族慤敦贤。义高管郑徵猷远,名重曾颜德行全。弟侄登科当景连,公卿记美会佳篇。华林胜概终寻访,旧约依依已数年。
名山绕旌川,未易千百计。棲零点耸其西,二幕相扞蔽。柳山与龙山,连亘殆无际。大鳌从东出,石鼓鉴奇瑞。
正家巴山阳,占田才百亩。春秋自耕稼,亦足糊其口。中年或水旱,采蕨充饭糗。四壁固屡空,满屋贮蝌蚪。
珍重妙观师,书来再三读。不蒙促归计,乃忧旷笺牍。疑师未相知,待我尚尘俗。窃闻构新殿,东畔建廊屋。
金商肃肃淬龙渊,白晓挥开东北天。天孙引下翡翠烟,层层堆列参井边。便於裸壤蟠危巅,城雉岧峣暗接连。地祇欲誇融结权,藓花斸破蛰虫迁。
文章有正派,此派公独传。中绝仅如线,鸾胶真续弦。自有乘法累,吾道几弃捐。相挻入茫昧,一律争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