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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两岸柳,逢春正依依。扁舟转河曲,风光随处宜。弹指岁云何,秋风橘柚垂。折腰得斗粟,未救臣朔饥。
顷年曾记游花谿,宗枢潭府谿之湄。徘徊其上叹秀爽,宜有英才瑞明时。岩岩林公天与奇,劲气不为金石移。少以六义鸣上庠,游宦所至英声驰。
子云一去千余载,惟有成都墨池在,草玄此地是邪非,玄文今在人谁知。虽逃刘歆酱瓿阸,鼠壤蛛窠蠹鱼宅。岂无学者工探求,不讥僭圣几残余赘肬。
帝宣和之太平兮,忻朝野之多娱。伟楚臣之托辞兮,侈肆笔之特书。猗百工之精能兮,璨玳轴而金朱。宛百年其如砥兮,方日卷而霞舍。
我昔就学初,龆童齿未龀。严亲念痴狂,小艺诱愚钝。始时授章句,次第教篇韵。蒙泉企层澜,覆篑期九仞。
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筭馀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无已,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
炎晖十华生太皇,即宋光武赵少康。皇穹柱折地无轴,再辟三极纪八荒。与天同仁自同寿,八十万岁登九九。淳熙天子驾苍龙,春王三朝领群后。
天子龙沙拜法官,议郎亲戴辟邪冠。晓辞漠北冰霜重,秋到江南草树寒。谏疏频烦明主听,题诗长共故人看。应怜闾里诛求急,尚布朝廷礼意宽。
孰顺其祀,明明天子。天子谦让,诏群臣其议。惟章献、章懿,遂祔先帝。宜索而典,而古而今。
混茫丕变造西阡,物象熙熙被一川。易觉锦城销白日,难歌蜀道上青天。云敷牧野耕桑雨,柳拂旗亭市井烟。院锁玉溪留好景,坊题金马促繁弦。
有唐张曲江,盛名何暐晔。请诛安禄山,先觉不见纳。胡雏有反相,其事远相接。贤人何代无,旧史聊可猎。
在昔绍圣初,郡英萃朝绅。道乡鼓谏舌,劲气排天阍。雷霆固难犯,鵷鹭皆丧神。独一黄右辖,从容为奏陈。
予少以进士游京师,因得尽交当世之贤豪。然犹以谓国家臣一四海,休兵革,养息天下以无事者四十年,而智谋雄伟非常之士,无所用其能者,往往伏而不出,山林屠贩,必有老死而世莫见者,欲从而求之不可得。其后得吾亡友石曼卿。 曼卿为人,廓然有大志,时人不能用其材,曼卿亦不屈以求合。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天下。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