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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惜诵惜诵以致愍兮,发愤以抒情。所作忠而言之兮,指苍天以为正。令五帝使折中兮,戒六神与向服。
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逾限,越海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
有冯虚公子者,心侈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惨则鲜于欢,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
世传毗陵画,妙绝僧居宁。不为权贵逼,所与乃忘形。英机三尺素,落笔酒未醒。忽为双飞蜂,忽就一蜻蜓。
斜封一幅竹膜纸,上有文字十七行。字如瘦棘攒黑刺,文如温玉烂虹光。别时春风吹榆荚,及此已变蒹葭霜。道途与弟奉亲乐,後各失子怀悲伤。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述夫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藏五?於太甲。虽复星辰荡越,三元之轨躅可寻;雷雨沸腾,六气之经纶有序。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握瑶镜而临事业,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故知功有所服,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器有所归,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
三足老蟆太阴精,夜载阿姮朝帝庭。澡形不假桂花露,背负金轮浴沧溟。腾腾跃起几万尺,痴腹一团露骨圆。睨目光射蛟宫寒,海若天吴难遁迹。腹中万斛蝌蚪藏,吐作列纬森光芒。晓骖六龙驾羲驭,腾踏未必输飞黄。
北固行坦迤,平冈若修塍。江山出两腋,群物无遁形。顾盼收金焦,迢遥控层城。城中起炊烟,山气相与凝。
罗浮道士真仙子,跃出樊笼求不死。冰壶皎洁水鉴清,洞然表里无尘滓。叱咤雷霆发指端,馘邪役鬼篆飞丹。朝吞露气松窗暖,夜礼星辰玉简寒。
应龙出重渊,矫矫升天行。奋迅弥宇宙,雨施品物形。收藏入无间。脗合元气冥。
夜色清无滓,虚凉月满亭。萤飞时度竹,鱼跃乍翻萍。冉冉云归尽,霏霏露欲零。劚谈浑得趣,相对两忘形。
阴霜策策风呼虓,羌贼胆开凶{左凶右炎}豪。赤胶脆折乳马健,汉野秋穟黄云高。驱先老尩伏壮黠,裹以山壑鬼莫招。烽台屹屹百丈起,但报平安摇桔槔。
阴阳变化万物从,其间至神惟真龙。庸夫俗眼不得见,或跃或潜无定迹。后来高士探元窟,素缣摹画求形容。在昔擅名能几人,争为妍巧夸殊力。
海于天地中,物不能比大。阴阳浩出没,造物穷荒怪。力足浮三山,势欲吞大块。岂惟日月浴,兼疑鬼神会。